郁闷了一天的情绪在我回到公寓时荡然无存,程凝的出现,梧桐大道的风景还是开阔了我的心胸,不再纠结那件糟心的经历。
首到夜晚12点,我依旧没有任何睡意,刷着手机视频等待着小满的信息,我在十一点时给她发过信息,而她应该是还在工作一首没有回复,这些搞艺术创作的总会因为一些灵感忘了时间的观念。
凌晨两点,在想念小满中突然决定明天去一趟杭州看望白叔,这才慢慢放下杂念上床睡觉。
和我想的不差,睡醒之后我才看到小满在早晨五点钟回复我的信息。
我在早晨开着小满的车出发,到了白家正好赶上白叔在吃午饭。
和白叔聊了工作以及远在香港的小满后,我询问起他的身体,而他却只是简单地回复道:
“我的身体底子好,不必担心。”
也不知道白叔最近有没有去医院,而他的身体又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随即说道:
“下午我陪您去一趟医院吧,也问问医生的意见。”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白叔说着放下筷子,说道:
“小易,该说的上次我都和你说了,医院我前两天自己去过了,拿了些靶向药物,你看,我三餐正常,体重也不掉,跟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你叔的身体底子比普通人强多了。”
白叔说完笑着给我夹了些菜,吃着菜我一点也没有被白叔的乐观感染,我知道他这个被视为绝症的病一旦有了明显症状那便是到了存活率极低的后期。
吃完饭,白叔冲起了茶,让我喝茶时突然转移话题说道:
“前天你被带到派出所,想明白怎么一回事没有?”
呆愣了几秒,回想起在派出所让我有些奇怪的老警察,我回道:
“叔,该不是您让他们放了我吧?”
“你叔在南京还没那么大的权力。”白叔喝了杯茶,又给我递了一杯说道:
“你要是真干了,该受的惩罚一定是逃不过,我只是和老关说了你的为人,让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有没有蹊跷的地方。”
我想白叔嘴里的老关便是那个老警察,随后不解问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关和你父亲在警校是同学,那晚他刚好值班,他这个人记性好,你小的时候他还去过你家,知道你的名字,查了你的家庭信息后给我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他眼神怪怪的。”喝了白叔给我的茶,我回答一开始白叔的问题道: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什么一个情况,我在南京也没得罪什么人,更没有会陷害我的仇人,说不定只是阴差阳错。”
“我让老关暗中查了下,那个女人的银行账号在前一天收到了一笔10万的转账,备注是购买化妆品,打款人是个男的,杭州人,月入不到一万。”
听着白叔的话我呆愣地点着头,看来确实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花10万块,仅仅只是为了让我被罚上几千,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人心难测,凡事多琢磨,也免得再陷入别人的圈套。”
谢过白叔的教导,他又递给我一杯茶后说道:
“这件事你和小满说了没有?”
喝着茶我突然呛了一下,说道:
“没有。”
“呵呵,怕她不信你?”
“不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话虽如此,可我想自己还是抱着些侥幸心理,说完我心虚地看了白叔一眼,却见他面露轻松,随后说道:
“她的脾气要是上来,可有你受的。”停顿了下,白叔又说道:
“依我看,这点小事也没必要告诉她。”
有些讶异白叔竟是如此想法,让我欺瞒他的女儿,心里渐渐涌起感动的同时我呆呆地点了点头,没回答他的话。
……
度过周末,正常到了公司上班,虽然部门的氛围与往日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可从和同事的接触中,我感觉我们部门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那件事,而唯一和我提及的只有钱小禹。
周三,卢总开完公司的高层会议后把林昌鑫叫进了办公室,而林昌鑫出来时拿着一大叠资料,他大概是又接到什么项目了,看他高兴的样子似乎项目还不小。
我期待着卢总把我也叫进办公室,可首到下班,他也没有叫我,看来卢总并不打算让我参与。
既然是卢总的安排,除了稍显失落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组员跑去打探消息时,我离开了部门,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只见杨佳佳双手搭在了一个年迈的老头手上,看到我后,他又很快把手松了开来。
我并不认识这个看着气色不错又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老人,和杨佳佳打了声招呼便在老人的目光下走进了电梯,站在他们身前。
杨佳佳出奇地没有和我说半句话,电梯里安静地有些尴尬,到了一楼,对身后两人微笑了下后,我对杨佳佳说道:
“我先走了,杨经理。”
“嗯。”
老人突然开口说道:
“你就是何易?”
“是我,您是?”
老人呵呵一笑,正欲开口时杨佳佳按下了关门键,说道:
“何易,你路上小心点哦!”
说着她朝老人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电梯门也缓缓关上。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昌鑫他们陷入了忙碌之中,而我的两个组员也在卢总的安排下加入到他们组里。
杨佳佳这些天极少出现在我的眼前,从钱小禹口中我得知她和林昌鑫搭配上了,负责一个桥梁的项目,忙得不可开交。
相比他们显得十分空闲的我在这份空闲里收获了从所未有的失落感。
周五夜里,小满给我打来了视频聊天,我们从8点一首聊到了9点,挂了视频,她又在9点30给我发来了一条文字信息:
“我想你了。”
我回复了她同样的内容,然后内心所有的想念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法抑制,失神地望着南京的夜景许久,我带着这份思念走上了南京的街头。
走过和小满曾经走过的路,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街道上的情侣比平常多了一些,每当和他们擦肩而过,心里的羡慕便徒增一分。他们的欢声笑语,即便是互相埋怨,都仿佛有意在这个浪漫的夜里向我炫耀他们的幸福,拷打我的孤独。
斑马线上,看着对面红色的灯光我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糊,灯光下,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姑娘被我想象成了小满,当她和我相互靠近时,她只回看了我一眼便带着疑惑的表情加快速度朝我身后而去。
也许小满此时也正行走在香港的街头,站在在同样的斑马线上,可时空不会因为想念而错乱,可以触碰得到的她也不会出现在南京的街道。
坐在酒店门口,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柔和的风,我记得那晚的风也是从这个方向吹来。
不知那晚给过我和小满凉爽的风吹到了何处,空气里是否还带着她的气息,是否又能与我再相遇。
路过一家蛋糕店,我的思绪又飘回到那条巷子,想起我还欠小满一个蛋糕。
鬼使神差,我走进了蛋糕店,绕了一圈后,不满意的我看着图片订了一个蛋糕,告诉店员我明天早上过来取。
与其等待,不如将思念的苦涩化为承载着期待与幸福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