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迅速向我走近，把我的手拿开，看了看我的肩膀，又转头对白小满喊道：
“小满，你疯了？你干嘛咬小易！”
我没想到白小满会这么过激，呵，没想到的又何止我一个。
忍着痛我拍了拍玥姐的手，示意我没事。
回头看了一眼眼睛有些发红，凶狠盯着我的白小满后，我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也朝她冷冷一笑，便又回过头继续吃起了饭。
真是可笑至极。
没几秒身后传来了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她总算是走了。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被白小满毁了，接下来的时间除了玥姐关心了几句我的肩膀外，大家也都没再聊什么。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时，秦昊接了通电话后，带着歉意对程凝说道：
“所里有事情，我得回去一趟，不好意思，本来还想着送你回去的。”
“没事，你去忙吧，我打车就好。”
“打什么车，你住哪里？一会我送你回去就行，小易，今晚你就跟姐回家，明天再回去。”
我点了下头，多年以来，基本上只要我在市里过夜都会住在秦昊家，和他睡一张床。
“不用了玥姐……”
秦昊打断道：
“没事，正好顺路，姐，她就住在光明小区，拜托你了。”
说完他便火急火燎出了包间，我们三个也准备回去。
出了包间，玥姐戴上了口罩去了前台买单，又让我先领着程凝去她停车的地方。
和程凝并肩走着，她身上的香气被风不停吹向我的鼻孔，这让我的思绪有些乱。
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我呆看着远方建筑上的霓虹就这么走着。
程凝率先开口说道：
“肩膀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
当我听到自己嘴里出来的那句谢谢后，我意识到多年不见的我们关系早己经生疏。
尽管我们曾经是少年时期两个玩得很好的朋友。
“刚才那个人我认识，是我们高中学校的。”
我点了点头，道：
“对，她也是我们那条巷子出生的人，算上她，那年我们巷子考进第二中学的有三个。”
我并不惊讶程凝认识白小满，因为白小满在高中时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
有些无聊的男同学甚至搞了个投票选校花的活动，当时白小满和程凝都在列。
只不过程凝是埋头苦读的那类学生，所以在学校的名气没有白小满大。
我苦笑道：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程凝也笑了笑化解了尴尬，随即说道：
“我知道你刚才撒谎了。”
“没办法，反正说真话她也不信。”
“听你们讲话她好像对你不太友善。”
“是太不友善了。”
“为什么？”
想起了那天白小满的话，我回道：
“可能就是单纯的厌恶吧。”
“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谈话间，我们到了玥姐的车前，齐齐看向饭店门口。
没看到玥姐的身影出现的我看向了一旁的程凝，只见她轻咬着嘴唇，伸手把自己的几根在微风中轻晃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和我一样心里带着些许不自然。
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后，我对程凝说道：
“我们加个微信吧！”
我原想以我们以前的关系，这句话应该说出来会很是轻松，却没想到自己的心跳还是在加速。
更糟糕的是程凝并没有立马回应，她呆了几秒后才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后把二维码亮给了我。
“我一首是这个微信号，没改。”
我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发送了添加好友后，回道：
“可我们以前也没加过啊，那时候我们的手机都只能打电话，微信都下载不了。”
程凝学生时代真的是一个刻苦读书的好学生，在那个微信还不盛行的年代大家基本都有QQ，而程凝连QQ都不玩。
她高二转学后我曾经打过她的电话，可是电话己经停机，我便再也没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还记得她走的前一天放学后，她在教室门口等着我，告诉我她要提前转学。
当时的我有些失神，失神过后跟她说了几句路上平安之类的屁话。
之后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很热闹的声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的功夫，当我再次转过头时程凝己经后退着和我挥了挥手。
后来到了大学时，当我看到校园里成双成对的情侣时，我总会情不自禁想起我和程凝并肩走在巷子的情景。
刚开始我也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慢慢地才开始明白自己内心的一些情感。
程凝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
“你忘啦，离开二中之前，我换了个手机下载了微信，还把微信号写在纸条给了你，到了北京我虽然换了个北京的号码，可是微信一首没改，是你一首没有加我。”
我十分疑惑，却也肯定自己并没有拿到程凝给的写着微信号的纸条。
正想开口问她是不是搞错了，玥姐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刚才去上了个卫生间。”
玥姐的到来让我停止了发问，反正现在有她的微信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秦昊到了夜里十一点才回到香檀小区，我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时，他正站在阳台，望着远处高楼闪烁的灯火抽着烟。
我朝他走了过去，路过秦玥姐房间时，隐约听到她正在房间里背诵着台词。
“你什么时候抽上烟了？”
秦昊又抽了一口才把烟按灭在左手拿着的烟灰缸里。
“偶尔抽一根，没瘾。”
“抽着抽着就有了……是不是工作有压力？”
“是没想象中容易。”
秦昊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警服，继续说道：
“不过我喜欢这份职业。”
“当警察前你就应该有这份心里准备才对！”
“你说得对，是我觉悟不够高……你要是当警察，肯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没有回应秦昊，我的内心也泛起一点酸楚，往事也浮上心头，难免地有些感慨。
“可惜当初你爷爷反对阻拦，要不然以你的条件肯定也能考上梦寐以求的警校。”
秦昊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很快从负面情绪中抽离开来，望着当下灯火通亮的城市，拍了下阳台的栏杆道：
“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
秦昊笑着点了点头，片刻后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转换了话题，道：
“我说，你前世到底把白小满怎么着了，今世才如此遭受她的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