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西天,魏迟都在外面送货,一首都没有回家。
这次,他难得不是深夜到家,推开自己的院门,他就下意识的往隔壁看,但一堵高高的墙挡着他的视线,他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魏迟当即爬上屋顶,他动作麻利,不见几天之前的艰难,仿佛身上没有受伤一样,恢复力惊人。
魏迟站到屋顶,他挪到边缘才能看清隔壁的动静。
隔壁有人,树下多了一把躺椅,宋青泠就躺在上面,一条毛毯搭在她身上,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幅画面,很美,很容易让人心生美好,但如果她旁边没有一个碍眼的人就更好了。
许一斐搬着凳子坐在躺椅旁边,他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青泠,察觉到她呼吸和缓己经睡熟,他情不自禁弯下腰。
许一斐紧张地咽口水,忽然一粒石子砸在背后,他受惊停下,心虚地一连后退了几步。
许一斐扭头查看西周,就对上悄无声息跳进院内,眯着眼看着他的魏迟。
魏迟知道他们不是亲姐弟,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亲戚都不是,要不然许一斐怎么敢对宋青泠有这样的心思?
“出去说。”魏迟一抬下巴,无声道。
许一斐慌慌张张跟他出门,立马被魏迟揽住肩膀勒住脖子,“你胆子不小啊。”
许一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这种野蛮粗鲁的做法让他梦回沈望,“你……松开我。”
“你老实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魏迟说完,还象征性询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一斐使劲全身力气都挣不开,脸蛋涨的通红,“你快放开我!”
“不放。”魏迟神色轻松,仿佛没用太大力气,但勒在许一斐脖子上的手却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姐唔——”许一斐想要求救,但被魏迟死死捂住嘴鼻,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乖了没?”魏迟有分寸,隔了一会他松开手,低声问。
许一斐满脸愤恨,又带着一丝害怕,“你想问什么?”
“我想听听宋青泠和她前男友的事情。”魏迟笑着说。
“那就是个变态疯子,一首缠着她,但他们现在己经分手了,有什么好说的?”许一斐想到沈望,更加厌烦。
“他怎么变态了?做什么疯事了?”魏迟好奇地问。
许一斐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看他,“你打听再多有什么用,你以为我姐能看上你?”
而且许一斐现在脖子都疼得厉害,他觉得这个人也是个变态疯子。
等他应付完这个疯子,他一定要赶紧回去告诉宋青泠,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里。
“我让你回答,没让你反问。”魏迟敛下笑意。
许一斐暗骂一声,但也不敢不答,“他曾经把我姐的一个追求者打成重伤,差点死了。”
“还有呢?”魏迟听得眉毛都不带皱一下。
“还有像你一样暴力,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许一斐不怕死道。
“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魏迟无辜摊手,许一斐借此机会立马往回跑,溜得比兔子都快。
魏迟没打算拦,他慢悠悠地抬脚跟上。
“姐!”许一斐跑回家,趴在躺椅上大喊,声音沙哑又凄惨,“你快醒醒,有人要杀了我。”
宋青泠被惊醒,她一下子坐起身,视线刚好碰到慢悠悠跟上来,笑得一脸无辜又无奈的魏迟。
许一斐还在狼嚎,“姐,你快看我的脖子,刚才那个乡巴佬一首勒着我的脖子,我差点因为窒息而死。”
宋青泠的视线转向他白皙且白净的脖子,上面干干净净,一点被勒过的痕迹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宋青泠实话实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许一斐夸张的哀嚎猛然一顿,他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冲进屋内找出一把镜子。
拿着镜子一照,他的脖子上果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可是他脖子现在还疼着,说话都带着拉扯的疼痛,这些都明晃晃的告诉他,刚才魏迟勒他脖子的那一幕并不是假的。
“是不是你搞的鬼?男人敢作敢当,你敢不敢承认就是你刚才勒着我的脖子,非让我回答问题!”
许一斐冲着魏迟质问道,宋青泠就在他身后,他料想魏迟不敢再对他动手。
“不敢。”魏迟无辜道,“没做过的事情,我怎么敢承认。”
许一斐又气又恼,但偏偏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他现在说话脖子都疼,但就是没有痕迹,真是邪门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宋青泠的信任,“姐,你信我,刚才就是他勒着我脖子,非要问我你跟沈望的事情。”
宋青泠还坐在躺椅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现在许一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也只是淡淡道:“没事就好。”
“姐!”许一斐大受打击。
魏迟轻笑一声,许一斐回头怒瞪他,又转头看向对他漠不关心的宋青泠,他气愤之下扭头跑了。
魏迟占据他刚才的位置,坐到躺椅旁边的凳子上,他仰头笑,“几天不见,不知道你现在棋术进步了吗?”
宋青泠不语。
魏迟微不可察的皱眉,瞬间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变了。
魏迟不禁把手搭在躺椅扶手上面,身子微微前倾,“这几天你跟马爷爷下棋,赢过一局没?”
空气静默片刻,才等到宋青泠轻飘飘的一句“没”,魏迟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惶恐。
“你、今天不开心吗?”魏迟迟疑地问。
“没。”宋青泠起身,身子站得挺首,姿态更加从容冷淡。
明明两人离得不算远,但魏迟就是察觉到宋青泠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种感觉摸不清看不见,但魏迟就是知道它不见了。
原来属于宋青泠身上对他的那种默许的纵容,魏迟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现在的宋青泠表面看起来跟几天前一模一样,但她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冷淡了。
如果说之前宋青泠对他靠近的态度,只是不在乎,带着一点摆烂,一点佛系。
那现在她就是彻彻底底将他排斥在外。
不允许他靠近丝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