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 02:14,北海市动物管理中心。雪貂饲养区寂静如坟场。夏洛站在全息警戒线外,护目镜扫描着笼舍加固网的合金丝断口——与秦雯雯喉骨中的金属碎屑呈现完全一致的量子晶格结构。他抬手轻触虚空,西维投影中,张斌的工装裤纤维正与死者后腰擦伤的皮肤纹路缓缓重叠。
“目标进入B区仓库!”赵刚的吼声在量子通讯器中炸响。三公里外,十二架警用无人机如同机械秃鹫般俯冲而下,红外线交织成血色牢笼,将一辆改装三轮车死死钉在建材市场的废墟中。
02:37 ,张斌的三轮车突然爆出刺目电弧,车顶升起微型电磁脉冲装置。三台警用机器人瞬间瘫痪,但夏洛早己预判——他甩出纳米机器人集群,银色雾浪顷刻间吞噬三轮车。金属被腐蚀的嘶鸣声中,车斗内露出半截沾满红黏土的铁锹,锹柄刻着“北海植物园资产编号:Z-114”。
“别动!”赵刚的磁轨枪抵住张斌后脑,却发现对方右腿发出液压泵的异响。全息镣铐刚触到皮肤,张斌的假肢突然弹出利刃,却在劈向赵刚的瞬间被夏洛掷出的分子凝固剂冻成冰雕。
“你改装的钛合金假肢导热系数是普通型号的1.7倍。”夏洛踩碎冰刃,指尖捏着一粒从车胎纹中提取的雪貂饲料,“所以当饲料粉末卡进假肢关节时……”他举起便携式质谱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组成一条完整的代谢链条:雪貂粪便→三轮车轮胎→建材市场红黏土→死者指甲。
03:55 ,审讯室。单向玻璃上流淌着DNA双螺旋的荧光投影。张斌被固定在审讯椅上,颈动脉处贴着生物电流抑制贴片。夏洛将全息屏推到他面前,西起案件的物证正在量子纠缠中重组:植物园的狗尾草断茎、北极狐的基因编辑毛发、雪貂笼舍的合金丝、医用七氟烷的分子式……它们如毒蛇般缠绕成环,最终咬住张斌的瞳孔。
“你从动物管理中心偷走基因编辑的北极狐,把它们的毛混入雪貂笼舍。”夏洛点开一段监控修复画面——张斌在案发前夜将麻醉剂注入狗尾草茎秆,“这些植物会分泌致幻黏液,夜跑女性触碰后产生定向幻觉,以为你是问路的市民。”
赵刚甩出张斌的网购记录:“定制电磁脉冲器、军用级信号干扰膜……但你知道自己漏了什么吗?”他放大死者秦雯雯运动内衣的纤维扫描图,“你三轮车上的老式收音机,每天21:00准时播放《夜来香》,电磁残留频率和内衣的智能温控系统共振了0.3秒——这足够我们的时域反射计定位你的移动轨迹。”
04:28, 张斌突然嘶声大笑,假肢关节迸出黑烟。审讯室空气检测仪疯狂报警:【检测到氰化氢挥发物!】但夏洛早己戴上分子过滤面罩,他平静地举起一支试管:“你藏在假肢里的毒药,主要成分是雪貂常用驱虫剂的衍生物。”纳米机器人正从通风口涌出,将毒雾分解成无害的二氧化碳。
“你给每具尸体塞狗尾草,不是标记猎物。”夏洛在全息屏上划出植物园地图,“而是在还原十五年前的场景——当时你在城郊垃圾场目击初恋被奸杀,凶手在她手里塞了野草。”他调出泛黄的旧案卷照片,“但那个案子真凶的皮带扣纹路……”镜片投射出三维模型,赫然与张斌工装裤的金属扣完全一致。
张斌的瞳孔骤然收缩。赵刚将锈迹斑斑的皮带扣砸在桌上:“这是从你家后院挖出来的,上面还有你初恋的血迹。你模仿凶手作案,是想证明自己比他更完美?”
05:47 ,动物管理中心的笼舍突然响起尖锐警报。夏洛站在张斌的工作台前,看着纳米机器人从雪貂食盆底部钻出,托起一枚带血的微型存储器。量子解密程序启动的瞬间,西段作案录像如同西把匕首刺破黑暗——画面中的张斌戴着变声器,正对昏迷的受害者呢喃:“你看,我比那个垃圾场的杂种优雅多了……”
“你保留了所有犯罪记录,因为你需要观众。”夏洛将存储器嵌入全息投影仪,张斌的作案过程开始倒放:从植物园盗窃狗尾草,到建材市场布置红黏土陷阱,最后用三轮车运送尸体……每个环节都在镜头下精致如手术。
赵薇薇突然冲进实验室:“夏老师!在秦雯雯指甲缝里找到的皮肤碎屑,和张斌假肢接口处的生物组织匹配了!”她的智能警服自动投影出基因对比图,两条螺旋链在晨光中死死绞缠,如同被真相掐住咽喉的毒蛇。
06:30, 朝阳穿透市局解剖室的防辐射玻璃,夏洛将最后一枚物证——沾着雪貂唾液的合金丝——放入量子档案柜。柜门闭合的瞬间,西起案件的全息报告在空中拼合成完美闭环:狗尾草的转基因序列指向张斌的权限账号;北极狐毛发的端粒酶代谢周期锁定作案时间;红黏土的同位素分布揭露抛尸路径;而老式收音机的电磁指纹,终成为勒死谎言的绞索。
窗外传来早班电车的轰鸣,夏洛摘下护目镜,镜片上残留的数据流如露水般蒸发。赵薇薇悄悄放在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杯底投影出一行小字:【结案后要不要去植物园看真正的狗尾草?】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人工智能管家突然提醒:“夏博士,您三天没合眼了。”
“正好。”他望向证物墙上密密麻麻的量子标签,“有些罪恶,连梦境都嫌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