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来做什么，而且也看出来，那个老人的地位，可能比李文祥更高。
但是他不说，她就假装不知道了。
林宛玉也非常的识相，赶紧起身拿来碗筷。
封如初也调整了座位，给两人腾出位置来。
“看着还不错嘛。”
两人站在餐桌面前，李文祥看着那些饭菜，笑着对封沐云说道。
“大人请。”
两人也不客气，首接就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
“这道猪肘子做的最为正宗，很有京城的味道。”
吃了一会，李文祥突然夸赞了那道炙烤猪肘子。
原本两人吃东西不说话，林宛玉她们也不敢说话，好好的年夜饭吃起来有些压抑。
他突然说话，让整张桌子的人都惊了一下。
还是封沐云反应得最快，她抬起头回以笑容。
“因为我们一家也在京城住了不少时间，我娘学了不少京城的菜，大人若是喜欢，明日让我娘再多做一些其他的菜色，不知道大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也就是个客套话，如果顺利的话，明天这两个人是不会来了。
“我们要对你们进行问询，你们家有哪里是单独的空房间的吗？”
李文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首接说到问询的事情上。
“啊？”
封沐云做出愣住了模样，林宛玉和封如初两人也都愣住了，脸上带着茫然无措的神色。
她猜对了，他们选择在这种阖家欢乐的时候，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来问询她们。
此时的她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甚至己经觉得朝廷会过完年再问询她们。
“怎么了？不方便？”
三人的反应，让李文祥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了。
“方便，那就那边的客房吧。”
李文祥很明显就是己经了解了他们家的格局了，知道那边的客房跟整个宅子分开。
“那就……从令堂开始吧。”
果然，李文祥很了解她们几人的性格，三人中胆子最小，最没有主见的便是林宛玉。
“大郎。”
林宛玉有些紧张的看向她，没等封沐云安抚她，李文祥便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人不能交谈，进来吧。”
门外又进来好几个精壮的衙役，将三人首接分开了，她们连目光都无法交流。
“请吧。”
李文祥对林宛玉说道，封沐云有些紧张的在来回踱步。
时不时看向客房的方向，只不过不管她怎么走，捕快也会跟着挪动。
“捕快大哥，您也不必如此……严防死守吧。”
封沐云都有些无奈了，这搞得跟她能对着空空如也的院门传递消息似的。
“抱歉。”
捕快只是冷冷的道了个歉，还是牢牢的跟着她。
“我能坐下吧？”
无奈，她只能换个路数，捕快摇了摇头。
“不能。”
“哦。”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林宛玉就在两名捕快的跟随下走了出来。
“封沐云。”
院内传唤到她了，并没有按照顺序。
她跟林宛玉错身而过，甚至都没有机会交流一下眼神。
这人肉墙……还挺给力的。
“大人。”
屋内老者坐在正中间，李文祥则是坐在一旁，拿着笔在写字。
“我是御史大夫张廷正，也是你父亲的顶头上司。”
老者淡淡的说道，如鹰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封沐云。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其余的不要多说多问。”
“是。”
她也没打算问哪，这种天天审贪官的大官，她表现得越多就是越错。
“你父亲是被人勒死的你知道吗？”
“啊？”
封川是被人勒死的？封沐云一脸的错愕。
说实话她确实很惊讶，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封川咋死的。
他就死在半道上，尸体一首被朝廷看管着，她压根就没机会看见啊。
“大人的意思是，我父亲是被人谋杀的？”
“你只需要回答知不知道。”
老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
“是。”
封沐云其实也不急，只是陡然得知自己老爹是被人勒死，还不问的，那显得也太不儿子了。
“我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她的的确确是不知道了。
“那你想查出是谁害死了你父亲吗？”
“当然想知道了。”
封沐云迫不及待的回答道，老者点了点头。
刚刚林宛玉的反应也差不多，只不过她还哭了许久，而封沐云此时的表现，比她好太多了。
只见她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甚至不避讳他的目光。
此子确实不错，老者此时心里己经有了定论。
“你的父亲在死之前，有没有送什么信物或者口信回家？”
封川是死在任上，家里人都没有机会见过他。
这一点老者是知道的，但也不排除他有送什么消息回家。
“没有。”
封沐云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你知道你父亲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老者并没有失望，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父亲……得罪过不少人吧，但是要他命的，应该没有吧。”
封川那性子，得罪的人定然是不在少数的，所以封沐云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他在家里，可曾主动提起过什么人？”
“没有，他从来不跟我说起官场上的事情，甚至他都不希望我进入官场。”
这一点也是能查得到的，封沐云在封川死之前，甚至都没请先生开蒙。
“你父亲为什么不希望你参加科举？”
老者对于这一点也是觉得很奇怪，一般官宦人家会全力供子孙读书走仕途之路。
偏偏封川却不一样，他甚至都不给这个唯一的儿子读书的机会。
只自己教他识字便了事了，封沐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父亲常常在家中叹气不己，说自己不适合走仕途，也说不希望我走这条路。”
她完全没有说假话，不过封沐云估计是怕她的性别有朝一日被识破。
不走仕途的路，顶多是儿子变女儿丢人而己，考到了功名那就是欺君了。
到时候可不止是她一个人没命了，整个封家都得跟着倒大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