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的骨角刺破兜帽,在昏黄的月光下泛着血色。叶无尘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铁剑始终未归鞘——眼前的林轩己不再是青云镇那个少年。
“过了这座桥,便是幽冥鬼域。”叶无尘指向脚下万丈深渊,无数半透明的亡魂在雾气中挣扎嘶吼,“鬼修擅噬魂夺魄,你若动用天衍玉……”
“那就让他们来夺。”林轩打断他,龙鳞手臂捏碎桥头石碑。刹那间阴风大作,一座白骨桥从雾中浮现,桥头站着一名提灯少女。
少女赤足悬空,灯笼中跃动着青色鬼火:“活人入鬼域,需以魂魄为路引。”她歪头轻笑,“二位谁先割一缕魂?”
鬼市交易
渡过断魂桥,眼前是一座扭曲的城池。街道两侧挂满人皮灯笼,鬼修们交易着魂魄、记忆与寿命。林轩的龙鳞气息引来贪婪目光,却被叶无尘的剑意逼退。
“轮回石在‘往生阁’。”提灯少女指尖缠绕发丝,“但阁主只做一种买卖——用秘密换秘密。”
往生阁内,一名黑袍人伏在案前,正将一只活蛆穿入银针。听到脚步声,他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哦?天机阁的钥主竟敢来此。”
林轩将天衍玉拍在案上:“换轮回石。”
黑袍人喉咙发出咕噜声,似在发笑:“轮回石可重塑魂魄,但我要的秘密……是你的命格。”他指尖点在玉上,裂缝中的黑气骤然沸腾,“你究竟是人,还是天道养的蛊?”
命格赌局
黑袍人挥袖展开一道水幕,画面中竟是林轩出生时的场景——青云镇暴雨倾盆,一道天雷劈中林家药铺。婴儿啼哭中,林轩的眉心浮现与天衍玉一模一样的纹路!
“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黑袍人收回水幕,“不如我们赌一局?你若能走出‘千魂迷宫’,轮回石白送你。”
迷宫入口开启的瞬间,叶无尘突然按住林轩:“他在故意激你动用天衍玉!那黑影在通过玉佩窥视这里!”
林轩却甩开他的手,瞳孔己有一半被黑气侵蚀:“那又如何?我要的……从来只有结果。”
迷宫中的真相
千魂迷宫由万千亡魂记忆构成,每走一步都在吞噬心智。林轩不断看到幻象:
苏婉儿在轮回池中化为枯骨;
叶无尘被天机阁残魂夺舍;
自己彻底魔化,屠尽青云镇……
当他在幻境中第七次斩杀“苏婉儿”时,天道瞳突然刺痛——这一次,幻象的苏婉儿竟流下血泪:“林轩,我的前世……是自愿被天机阁献祭的!”
真实与虚妄的界限开始崩塌。迷宫深处,轮回石悬浮在祭坛上,而祭坛下方……埋着一具与苏婉儿一模一样的尸骨!
鬼域暴乱
林轩抓住轮回石的刹那,整座迷宫开始坍塌。黑袍人的狂笑响彻鬼域:“果然是你!天道选中的替死鬼!”
无数鬼修从西面八方涌来,叶无尘的剑光织成血网:“林轩,先撤!”
但龙鳞己覆盖林轩全身,他徒手捏碎一名鬼修的头颅,舔舐着指尖魂火:“不是要夺魂吗?来啊——”
黑影的声音在他脑中炸开:“对,就是这样……杀戮才是天衍玉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