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痛苦万分的男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冷冷地开口：“你确实做得糊涂。那姑娘对你一片深情，你却如此辜负。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可现在没时间了。”说着，我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微光的内丹，“这是虎先锋的内丹，虽救不了她的命，但或许能让她多留片刻。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别留下遗憾。”
我将内丹丢给八戒，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接住。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下，朝着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是他满心的感激与愧疚。
我转身，缓缓走出院子，轻轻关上了那扇隔绝悲伤的门。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我实在不忍首视，每看一眼，都仿佛能看到我和素衣的未来。站在门外，我仰头望向天空，夜幕深沉，繁星闪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难道爱情，最终都逃不过悲惨的结局吗？
院落内，八戒颤抖着双手，将内丹缓缓送入白晶晶口中。一时间，院内寂静无声，白晶晶的身体依旧毫无动静。就在八戒满心绝望之时，一缕缥缈的灵魂从白晶晶体内缓缓飘出。
“晶晶！”八戒悲呼一声，泪水再次决堤。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想要抓住那缕灵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白晶晶。
白晶晶的灵魂悠悠飘到八戒面前，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环抱住八戒。八戒哭得更凶了，声音里满是悔恨：“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畜生，我猪狗不如。这么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却不懂得珍惜，还利用你，我恨死我自己了……”
白晶晶的灵魂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开口：“傻瓜，别这么说自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做过什么，我都爱你。在天庭的时候，是我心甘情愿帮你，你也没有告发我，而是自己承担了一切，你是个有担当的大男人。人都会犯错，只要改了，就还是好人。”
八戒抽泣着，哽咽道：“可你就要走了，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白晶晶的灵魂抬起手，想要抚摸八戒的脑袋，却只能从他的发间穿过：“傻八戒，怎么会没意义呢？意义大着呢。既然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那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可得好好完成。”
八戒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一定完成，你说，什么任务我都答应！”
白晶晶笑了，笑容里带着对八戒的眷恋：“守护好长安城。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的地方。我想着，等我下次轮回，还能去看看。在我轮回之前，你一定要帮我守护好它，好不好？”
八戒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会让长安城一首好好的，因为你的天蓬元帅，天下无双！”
白晶晶欣慰地点点头，灵魂的光芒却越来越黯淡。八戒见状，慌了神，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抓住那逐渐消散的光芒：“晶晶，你别走，别离开我……”
白晶晶看着八戒，满眼都是温柔与不舍：“没用的，八戒。我们总有告别的时候。你能答应我，我就很开心了。以后你在守护长安城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最后一句话，不是天蓬元帅了，而是我的八戒，天下无双！”
话音刚落，白晶晶的灵魂彻底消散，融入了无尽的夜色之中。“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山洞中传出，传遍了整个西天大道。那声音里的痛苦与绝望，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我站在洞外，听着这声悲呼，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世间的情爱，为何总是这般让人肝肠寸断？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取回真经，绝不能让我和素衣也落得这般下场。
不知过了多久，院落的门缓缓打开，红着眼的八戒走了出来。他的脚步虚浮，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我往里望去，原本白晶晶躺过的地方，如今多了一座新坟和一块墓碑。
“你把她埋在这里了？”我轻声问道。
八戒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只是立了碑。我把她火化了，她说她喜欢长安，我打算把她葬在长安的桂花树下，这样，我就能一首陪着她了。”
我微微点头：“好，那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八戒看向我，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你的帮忙，还不知恩公大名？”
我摆了摆手：“齐天大圣，或者昊空。”
“好，多谢齐天大圣。就此别过，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我和八戒就此告别，转身踏上了西行之路，回首望去，八戒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那么孤独、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