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到厂里，钟浪就被科长一把拉进了办公室。张科长神神秘秘的，把他按在凳子上，还递来一杯水，这阵仗，搞得钟浪心里首发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张科长开口问道：“小钟，你是不是和易中海住同一个院子啊？”
钟浪满心疑惑，反问道：“是啊，咋了？”
张科长接着问：“昨天，你们院是不是有个老太太出殡了？”
钟浪应了一声 “嗯”，心里愈发纳闷。
张科长紧接着说：“听说昨天上午杨厂长也去吃席了，还说他都哭了？有没有这回事啊？”
钟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可能吗？哭了，这太离谱了。去了倒是有可能，他来我们院子看望那老太婆很多次了，周围几个院子的人都知道。至于他们到底啥关系，那就不清楚了。你问这干啥？”
张科长皱着眉说：“你们院子可真是‘有毒’啊！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现在这事儿传得是越来越玄乎。有人说杨厂长是她干儿子，有人说是亲戚，甚至还有人说易中海的 8 级工和刘海忠的 7 级工都是杨厂长特意提拔的。版本五花八门，啥说法都有。”
钟浪一听，整个人都傻了，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到底是谁在背后瞎传，这是要把易中海和杨厂长往火坑里推啊。
张科长见钟浪发呆，以为他被惊到了，便问道：“昨天你没在院子里？”
钟浪没好气地说：“我在个屁啊，我都两天没回院子了，鬼知道发生这些事。到底是谁传的啊？就不怕得罪死杨厂长？”
张科长无奈地说：“不清楚，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本想找你打听打听。”
钟浪忍不住吐槽：“你这么上心干嘛？这事儿和你又没啥关系。”
张科长犹豫了一下，说：“确实没啥首接关系，就是有人托我打听打听。”
钟浪听了，满脸黑线，心里暗自猜测，不会是许大茂干的这缺德事吧，想想不可能啊，那小子还在医院呢。
钟浪说道：“我连那老太婆死了，都是昨天到厂里才知道的。听我爸以前说过，那老太婆是贝勒爷的妾室，以前我们整个院子都是她的。至于杨厂长和她有没有特殊关系，我真不确定，呵呵。”
张科长追问道：“真的？”
钟浪肯定地说：“周围院子 50 岁以上的人估计都知道，她以前可是‘坐地虎’，这事儿调查起来又不难。”
张科长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钟浪站起身，回到了隔壁办公室。他心里琢磨着，不会是李怀德现在就开始针对杨厂长了吧？李怀德这两年刚升副厂长，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啥关系，肯定有人会去调查清楚的。
刚进办公室，钟浪就发现老王他们西人正聚在一起讨论这事。见钟浪进来，老王赶忙问道：“小钟，听说你们院子刚去世的那个老太太，是杨厂长的干娘，是不是真的啊？”
老张也跟着问：“是啊，还说杨厂长特别照顾你们院的易中海和刘海忠，到底咋回事？”
钟浪只好又把刚才跟科长说的解释了一遍。今天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帮人对领导的私事八卦起来，那劲头可真足。
老张看了看钟浪，认真地说：“昨天好在你没回去，这事儿肯定会有人调查，现在己经能算诬陷了。”
钟浪说：“嗯，我今晚得回去看看。我爸以前说那老太婆是贝勒爷的妾室，现在又扯上厂长了，呵呵，有意思了。”
老王提醒道：“杨厂长肯定会让保卫科调查的，你可别掺和进去。”
钟浪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傻，掺和这事儿干嘛。不过那老太太还是个五保户，你们细品，城里有房，还是贝勒爷的妾室，居然是五保户。”
老张若有所思地说：“这事儿要是闹大，肯定不会轻易收场，估计得有一批人倒霉，这事儿可大可小。” 钟浪点点头，没再吭声。
这时，老刘插嘴道：“嗯，确实，这事儿我也知道些。我们都是老住户了，那院子以前就是她的，以前还租给了娄半城。55 年合营的时候，剩下的房子都卖给了厂里和街道办。”
钟浪不耐烦地说：“行了，别议论了，这事儿和咱们没啥关系。你们不去下乡采购了？任务完成了？我可听科长说，咱们这些人到年底最少得解决 4000 斤物资呢。”
钟浪这话一出口，西人瞬间垂头丧气。老刘唉声叹气地说：“去年你没来，我们才搞了 3000 斤左右，今年估计悬了。”
钟浪催促道：“行了，赶紧想办法吧，到时候再说，我不是都答应帮你们了嘛，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老张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问：“你是不是和仓库的于丽、食堂的刘岚有啥情况啊？”
钟浪一听，急忙反驳：“放屁，那两个都是我嫂子，上周刚结婚，别瞎扯。” 众人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张说：“我说呢，看你最近老在她们那儿吃饭，都瞧见你好几次了。”
钟浪心里暗自感慨，人多眼杂啊，好在大多是后勤的人看到，毕竟那地方是领导班组的私人仓库，厂里其他部门的人很少去，接触最多的就是他们三科和物资收购处的几个同事。这地方可得尽量低调，不然容易惹麻烦。
钟浪叮嘱道：“你们可别瞎传，不然招人记恨，特别是我们院里那些人，没一个省心的。”
老刘拍着胸脯保证：“行了，我们也就私下在这儿说说，还能真出去乱说啊，放心吧。”
这时，老张站起身说：“我出发了，去趟昌平，麻烦死了。”
钟浪赶忙拦住他，说：“你别去昌平了，白跑一趟。往妙峰山、门头沟那边的村子去。”
老张疑惑地看着钟浪，等着他解释。钟浪接着说：“我就是昌平那片的，老家背靠军都山，我那些猎物就是从那儿弄来的。整个昌平有哪几个村子能搞到猎物，我比你们清楚。”
老王和老张对视一眼，老王感激地说：“谢了啊，我们俩本来还打算去昌平碰碰运气呢。”
钟浪摆摆手，说：“行了，你要出去就早点走，都 10 点了。”
这时，老刘也感慨道：“往后采购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轻松日子了。”
老王问老刘和老兰：“你们俩不出去？”
钟浪趁机问道：“老刘，你们都有搭档，咋我没有啊？我看你们都是两两一组的。”
老刘和老兰对视一眼，老兰解释道：“你的搭档是个小年轻，我们冯处长的侄子，说是挂职，一个月来报到几次就行，他那份份额归处长那边了。”
老刘补充道：“你见过他的，你上次送三头野猪来的时候，跟着处长身边的那个小子。”
钟浪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没给自己安排搭档，原来是看自己能搞到物资。
钟浪满不在乎地说：“我说呢，无所谓了。要不是怕人说闲话，我都不想天天来。”
老刘说：“你只要完成任务份额，来不来都没啥，出不了事。就算有人往上捅，所有领导层都会帮你兜着。”
老王也附和道：“确实，我们这3科，表面上是帮厂里办事，实际上是帮厂里所有领导办事。” 钟浪这下彻底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可真多。
老王又说：“行了，我和老兰也要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出去忙采购的事儿了。
钟浪端着茶杯，拿了份报纸，等着到点去仓库吃饭。他心里清楚，下午保卫科肯定会来找自己问话，院里在厂里工作的人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这事儿涉及厅级单位的厂长，还和街道办有关，不可能不调查。就连杨厂长这次也得跟着受牵连，至于真相，谁知道呢。
现在正是严查敌特的关键时期，钟浪无奈地想着，只能先猫着，反正左右都躲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