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山林间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流放队伍的营地就已嘈杂起来。
官兵们一脸不耐烦地,给流放犯人分发着所谓的早饭,那粥汤清可见底。
别说米粒,连点米浆的浓稠感都没有,搭配的窝窝头硬得像石头,敲一下都能发出沉闷的声响。
众人看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满心都是无奈,可在这流放的苦旅中,也只能默默接受。
李尚书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透着一股狠劲。
他悄悄在官兵那里,买了几个包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上次大太监给他的毒药,毒药在瓶子里轻轻晃动,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弄死萧逸,自已或许就能寻机回京,重享荣华富贵。
李尚书揣着包子,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走向李瑶和萧逸。
他热情地说道:“萧王爷,这一路风餐露宿,您和瑶儿受苦了。
我特意买了几个包子,快垫垫肚子。”
说着,他心里清楚萧逸和李瑶必定对他有所防备,便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还故意咀嚼得津津有味,展示给他们看,笑着说:“看,刚出炉的,可香了。”
萧逸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李尚书,只见他那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像只狡猾的狐狸。
李尚书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都被萧逸瞧在眼里。
他心中不禁冷笑,这老匹夫,怕是又要开始使坏了。
萧逸本就厌恶李尚书为人,可此刻,他却莫名生出一丝欣赏。
在这流放途中,众人都被折磨得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听天由命,唯有这李尚书,贼心不死,还想着算计。
这种不甘于,命运摆弄的劲儿,倒和萧逸骨子里的那份倔强有几分相似。
“有趣,看看这老匹夫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低声自语道。
他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静静观察着李尚书的一举一动,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探究,像是在看一场即将开场的好戏。
这时,李欣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瞬间火冒三丈。
她平日里就对,李瑶和萧逸嫉妒不已,此刻见父亲把包子给他们,更是怒火中烧。
她一边大喊,一边冲过来:“爹,你怎么把包子给他们?
我们还饿着肚子呢!”
说着,她一把抢过李尚书手里剩下的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李尚书脸色骤变,惊恐地大喊:“欣儿,别吃!”
可已经来不及了。李欣吃了几口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捂住喉咙,痛苦地呻吟着,紧接着“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李尚书崩溃地,扑到李欣慧身边,跪地哭喊:“欣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泪水止不住地流,他满心懊悔,恨自已听了皇上的命令,参与这场阴谋,如今落得家破人亡。
张姨娘赶来,看到女儿的惨状,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瘫倒在地,抱着女儿痛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她恶狠狠地看向李尚书,想冲过去打骂,却因悲痛过度,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李瑶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惊又怒,冲上前狠狠给了李尚书两脚,骂道:“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敢下毒害我们!”
老国公沈怀瑾目睹这一切,心中悲愤交加,老泪纵横,仰天长叹:“苍天呐!
这昏庸的皇上,我沈家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
奸臣当道,国将不国啊!”
这话被一旁的官兵听到了。
这些官兵是皇上新换的,领了在流放路上除掉定王一家的旨意。
其中一个官兵暴跳如雷,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抽出“噼啪”的声响,那尖锐的声音吓得周围人身体一颤。
“你这老东西,竟敢辱骂皇上,活得不耐烦了!”
官兵一边骂,一边大步走向老国公,高高举起鞭子,眼看就要抽到老人身上。
李瑶眼疾手快,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冲了上去,一脚踹向官兵,大喝:“敢动我外公,你试试!”
其他几个官兵见状,立刻围了过来,他们手持长刀,满脸凶相。
带头的官兵恶狠狠地说:“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反抗!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萧逸站了出来,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虽然一路奔波,但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分毫未减。
他冷冷地盯着官兵,说:“你们就不怕本王日后算账?”
“哼,定王殿下,你现在自身难保,还谈什么算账!
皇上有旨,要在这结果了你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带头的官兵毫不畏惧地回应。
李瑶看着这些围上来的官兵,心中暗暗着急。
但她和萧逸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十足,瞬间摆好战斗姿势。
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拿起简易的武器,站到他们身边。
战斗一触即发,官兵们挥舞着长刀冲了上来。
萧逸身形一闪,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与官兵的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铛铛”的声响。
他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逼官兵要害,几个回合下来,就有两个官兵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李瑶也不甘示弱,她身形灵活,手中拿着从空间里取出的匕首,巧妙地躲避着官兵的攻击,瞅准时机就给对方致命一击。
大舅舅沈逸辰和二舅舅沈逸轩,虽然没有萧逸和李瑶那般高强的武艺,但他们也拼尽全力,与官兵们厮杀在一起。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官兵们人数众多,且个个杀红了眼。
随着战斗的持续,萧逸他们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大舅舅沈逸辰的手臂被官兵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二舅舅沈逸轩也受了轻伤,脚步有些踉跄。
三舅舅沈逸明就知道躲在众人后面看。
李瑶见状,心中一急,突然想到了自已空间里的手枪。
她趁着官兵们不注意,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手枪,大声喊道:老娘不发威,你们拿老娘当病猫。
“老娘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她双手紧握着手枪,眼神坚定而凶狠,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官兵。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嘈杂,第一枪就击中了带头官兵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
紧接着,李瑶又连开两枪,另外两个官兵也应声倒地,鲜血从他们的伤口涌出,在地上洇出一片暗红色。
其他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和同伴的惨状吓住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李瑶手中,那冒着青烟的奇怪武器,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李瑶又抬手开了几枪,子弹贴着他们的衣角呼啸而过,吓得他们脸色惨白如纸。
其中一个官兵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定王殿下,饶命啊!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中老小还都在京城,要是不照做,我们的家人也性命不保啊!”
说着,他不断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其他官兵见状,也纷纷效仿,“噗通噗通”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求殿下和这位姑娘饶了我们,我们真的是身不由已啊!”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身体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萧逸看着跪地求饶的官兵,眼神中满是厌恶与审视。
他冷冷地开口:“奉命行事?
奉命就能草菅人命?
就能对本王和老国公动手?”
官兵们听了,头磕得更响了,嘴里不停地说着“小的知错了”。
李瑶看着这些,胆小如鼠的官兵,心中满是鄙夷:“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刚才不是还耀武扬威吗?”
她手中的枪依旧指着他们,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萧逸沉思片刻,对李瑶小声说:“杀了他们,恐再生事端,且他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李瑶点点头,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萧逸所言在理。
萧逸对着跪地的官兵厉声说道:“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但你们需戴罪立功。
日后若有任何不轨之心,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官兵们如获大赦,连忙谢恩,表示一定听从吩咐。
解决了这些官兵后,萧逸发出了一枚特殊的信号弹。
没过多久,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从山林中迅速赶来,单膝跪地向萧逸行礼:“王爷!”
这些人是萧逸暗中培养的亲信,一直隐藏在暗处,关键时刻能发挥重要作用。
萧逸站起身,神色严肃地说:“你们换上这些官兵的衣服,混入流放队伍。
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更加小心,绝不能再让皇上的阴谋得逞。”
黑衣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换上了官兵的服饰,融入了队伍之中。
老国公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有你们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咱们国公府,这次一定能熬过这一劫。”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在这流放的漫漫长路上,虽然危险依旧四伏,但李瑶和萧逸等人凭借着智慧和勇气,一次次化险为夷。
他们整理好行装,在伪装成官兵的亲信以及暂且归降的官兵的“护送”下,继续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而未来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挑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