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雅!一半性格像一株枫树,飒爽英气聪慧。一般性格娴雅端庄得体。她和瑞华厮混在一起,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行事果断利索,一点不拖泥带水。手段好像比瑞华更老练。
掌教姑姑教她的代国宫廷礼仪和茶艺,一点就通。她在玫瑰茶里加了蜂蜜,去了茶水的微苦,保持了玫瑰花瓣的新鲜芬芳
这天,天下起了雪,鹅毛一样雪花飘进珠帘罗幕里。罗幕外红姬赏雪时,咳疾又犯了,咳得喘不过气来。
唐医生施了针灸缓解了病情。枫雅挑了个大的红枣放在炭火烤糊,让红姬趁热吃了下去,连续吃了三个。
红姬咳出许多清痰,咳疾至此根除了。唐医生还虚心向她请教了疗法。
枫雅毫无保留地解释道:“王妃是自小习舞练功,长年累月劳累,穿衣甚少,属于虚寒之症。蜜枣烤糊食用,补气血,驱寒症,散於痰,清肺理气有奇效。“枫雅,你陪王妃说说话。”
掌教姑姑的语气温和而严厉不可抗拒。唐医生呵呵一笑:“小枫雅,后生可畏,好好陪一陪王妃。”
米黄色的丝织睡衣裹着纤细的王妃。她的黑发如瀑垂落在华丽的紫檀木床沿上。她端着一只象牙白的杯子喝奶茶。
她说:“枫雅,你很像小时候的我为脱离卑贱的身份努力着,但又不像我,你少了些江湖的侠义气量。你更喜欢搅弄宫里权力游戏。所以,人的命一半天生的;一半是自找的。”
枫雅调一杯蜂蜜水呈给红姬:“王妃,说的对,也不对。我才十一岁,还有很多机会成为可能要成为的人。作为国主的女人,年龄年轻也是一个很强的优势。”
红姬食指蘸进杯子里,然后在空中弹了弹:“小蚂蚁沾在蜜糖里,它做梦,死亡都是甜蜜的味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听上去很有趣,又很难懂!”粮王手里拿着一只鹰笛。身后跟着几个小奴,捧着现杀的鹿肉,还冒着热气,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侍从立刻安排烤炉,调蘸料。
红姬嫌弃地捂着鼻子说:“王,你忘了自己是大唐宗室后裔。这血腥味太重了,污染了我的屋子。”
枫雅可是表现出无比兴趣,娴熟的切肉,穿在木签子上:“只有穿在木签子上,烤出来的鹿肉才没有腥味。”
她又在蘸料里添加了一些松子粉末,均匀地涂抹在鹿肉上。粮王吃了一口烤肉说:“好吃,好吃,肉香里多了一些松子的清香。”他顺手递给红姬一串。红姬吃了也觉得很好吃,好吃到流出了许多眼泪。粮王只得遣散周围的人,唯独枫雅还在烤肉。
粮王放低姿态说:“枫,你带些鹿肉回去给你爷爷尝一尝。”
枫雅不情不愿地走了,粮王冲着枫雅的背影笑了笑:“淘气的小孩儿!”
红姬看到这一幕又流出了许多眼泪。粮王把红姬抱在怀里说:“你跟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流这么多泪水。刀伤,剑伤你都不惧的,现在害怕一个小孩子……”
红姬索性呜呜咽咽起来:“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我要你和我的孩子。”粮王哈哈大笑:“我们这么多年,好像忘了要一个孩子。”
健壮的王抱着美艳的红姬身子翻云覆雨,首到粮王疲惫地伏在红姬怀里。
红姬在粮王耳根呢喃:“若生了女孩,让她做代国最幸福的长公主;若生了男孩就让他做他自己。他想做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人。”
粮王摇着头说:“我长卿孩子,必须天地下拥有最多财富和最高力的人。这就是他们的命,生在代国国主家的命运就该如此。不然,我们就是被对手流放奴役的命。”
瑞华在门外提醒:“国主,五姓胡人吵着要原上北边的那块地。”粮王没好气地说:“给他们!”
瑞华又补充道:“他们连带北边茶马栈道也的归他们所有。”粮王更没好气地说:“那就让他们拿出族人留下来的地盘和财富来交换。”
瑞华又补充道:“他们己经在那里屯了十万精锐骑兵决一死战!”
粮王起身披上战甲,提着白缨长矛回头对红姬说:“其实,我不擅长征战,就像你不擅长柔情一样!为了活着,活着体面一些,只得硬刚,硬拼!”
红姬听了粮王的话,她感觉心脏疼得要命!疼得每个毛孔都在泛着冷汗。她的王要一个风情且柔情的女人。
她也曾经也是一个他想要的柔情女人。但这些年为了粮行的基业,为了代国的霸业,她与他并肩征战,权谋,生死,荣辱。梁王成了代国的国主,红姬还是世子妃。
她的王要把她留在过去。那就用过去的资己再帮她一次。红姬穿上金色战甲,提一口长刀跟了出去。五姓胡人十万精锐来势汹汹,打头的将领长得凶神恶煞。
马匹己经感觉到那种死亡的压迫感,整个战场一片寂静,就连战鼓都没有勇气敲响。红姬的战马低沉嘶吼,原地盘旋。跟随她多年的战马也害怕了。
瑞华说:“他们十万精锐好像藏在地底下,一下子就升到了原上。阴森森地,带着腐烂的鬼气。根本就没有人味。”
人怎么可以战胜鬼,人可以战胜鬼,人一定能战胜鬼!粮王暗暗地鼓足必胜的信念。杀!胡人呐喊起来,首先挑起战事。红姬舞着长刀首先冲了上去。战鼓隆隆响起,将士们也冲了出去。
可是,矛刀剑戟叉落在胡人身上毫发无伤。代国的将士却死伤惨重。红姬连砍胡人几刀都被弹了回来。
铠甲!铠甲!铠甲的质地远远优异于普通金属和牛皮铠甲。粮王只得命令鸣金收兵。
可是那些胡人己经杀红了眼睛,他们像猛兽一样扑了过来。一枚箭头带着火苗射中一个胡人的铠甲,那胡人的铠甲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冒着黑烟,惨叫声毛骨悚然。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活活地烧死。城墙上的火箭接连不断地发射下来,胡人的精锐骑兵烧成了一片火海。剩余为数不多的骑兵狼狈而逃。
枫雅亲自敲着战鼓迎接代国军队凯旋而归。唐医生想恭贺粮王大获全胜。同时对粮王说:“国主幸哉,得北唐大巫师相助。”
瑞华不禁脱口而出:“北唐大巫师!真人无相!那您是用什么巫术打败那些鬼一般的胡人的?”
北唐巫师淡然一笑:“是唐医生发现他们穿的铠甲是六道藤条编制而成。藤条经过六次酥油浸泡,六次翻嗮,方可有足够韧性且刀枪不入,最忌火攻。”
枫雅揪着瑞华的衣领说:“我爷爷征战有功,那值守茶房的差事该交卸了吧。”
粮王哈哈大笑:“赏赐侯爵府邸一座,十月十日册封为国师。”
北唐巫师拱手作揖:“谢国主隆恩。只是老朽无福消受。火攻十万胡人大军,死伤八万,折损寿命十年,沿街乞讨,吃百家饭以赎回罪过。”
老人穿上来时的那套褴褛衣裳消失的在风雪中。空荡荡地天空中回音:“善待枫雅,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枫雅代替爷爷册封国师,以新任国师的名义住在侯爵府邸。
红姬在绣楼后院中练刀法,练到精疲力竭。她的绣楼比起国师的府邸寒酸地不得了。她和粮王的过往就像散落的街头市井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