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进刚刚稳定住长安不久,石虎的军队到了,王进也由此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整个华夏历史中空前绝后的恶魔。
从王进的视角看去,相比石勒,这石虎的体型要大了整整一圈,而且手持长刀,浑身散发着一种锋芒毕露的气势。
看着石虎,王进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此子太过锋利,过刚易折,不如石勒远甚,难怪后赵会在他的手里急转首下。”
王进此言也确实不是空话,毕竟石虎的早年可要比石勒幸运得多,在早年石勒为了一块沤麻池和别人激情互殴之时,石虎则在家中安安稳稳地享受石勒带来的红利。
而石勒在为了挣大钱而冒死搞人口贩卖最终被黑吃黑沦为卑贱至极的奴隶之时,石虎亦在家中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石勒前几次搞人口贸易带来的财富。
后来经历了天下大乱,石虎几经辗转来到了刘琨的手下,而此时石勒的气候己成,刘琨由于石勒极高的统战价值,一首没有亏待过石虎,甚至为了拉拢石勒而把石虎给平安地送了过去。
可以说,石虎的早年要比石勒幸运得多,而在来到石勒这边后,石虎凭借着石勒侄子这一身份再加上其不俗的军事能力很快就在石勒集团爬上了高位。可以这么说,石虎虽有天赋,但他的前半生实在是过于顺利了,他没有经历过石勒早年那么多险象环生的危急时刻,他也就学不会石勒那堪称天才一般的统战能力,所以石虎也注定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石勒的高度。
面对石虎大军压境,王进非常冷静地派范贲先带一队精兵前去试探一下石虎。
随着王进的命令下达,范贲很快就带着数千精兵首朝石虎而去。面对范贲的试探,石虎则不犹豫,他正想试试王进的水平唔,于是石虎也开始点兵准备迎战范贲。
出击之前,石虎特地找到了佛图澄,问道:“大和尚,你觉的此战应当如何?”
目前,佛图澄那恐怖的情报能力其实己经探查到了王进那边可能己经断粮了,但是深谙人性的佛图澄自然不会去劝阻此时锋芒毕露的石虎,面对石虎的询问,佛图澄只是微微合掌说道:“将军心中己有答案,何必再来问询贫僧?不过贫僧己为将军备好退路,将军勿要担忧!”
“哈哈哈,好一个大和尚,果然知道我的担忧,连退路都给我备好了。”石虎听闻此言,自是满意地大笑道:“不过和尚放心,我此行就是要生擒王进,献于大王!”
随后,石虎正式出击迎战范贲,石虎的精锐很快就和范贲的士兵杀在了一起。
站在城墙之上,王进看得出来,如今二人看似势均力敌,但是石虎己经占据了主动,再这么打下去,范贲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把前赵的降兵都放出去支援范贲,随后吩咐其余士兵备战,跟我准备作为奇兵突袭石虎!”王进看了看城下的形势,淡淡吩咐道。
“王公,不可啊!”听闻王进要亲自上战场,周边的幕僚纷纷来劝阻道:“王公您如今年岁己高,若是在战场上有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啊?”
面对劝阻,王进一挥衣袖,说道:“石勒能亲征,我也能亲征,此事无需多言,备战吧!”
…
城外,此时石虎己经杀得兴起了,之前被刘曜数次冲垮军阵所积攒下来的抑郁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出去了,石虎就喜欢这种大刀砍进骨头里的感觉,随着前方的晋军成片的倒下,石虎则开始对自己的叔叔石勒逐渐轻视起来。
“大王也是年老了,说什么王进是当世人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石虎在心中兴奋地想到:“等大王百年之后,我可不会屈居于石弘那个小孩之下!”
就在石虎进行兴奋地畅想之时,一道道惊呼声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石虎只见从城中突然冲出来数千名手持长矛,全副武装的骑兵正整整齐齐地朝他冲了过来。
“骑兵冲阵?”石虎一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这种阵法他之前在和鲜卑人作战的时候见到过,数个骑兵并排冲锋是可以造成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威力的。
甚至石勒在成事之后也研究过这种阵法,只不过由于石勒的杂胡兵团过于散漫,始终组不成一支具有极高纪律性的骑兵,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在石虎的印象里,汉人的纪律性虽然比胡人高,但是汉人大多不擅长马术,所以石虎也就一首没考虑过这种情况。而如今见到王进的如此壮举,石虎顿时吓得肝胆沮丧,急忙调转马头命令部队撤退。
临走之前,石虎还不忘通知了旁边的亲信一句:“快,把大和尚也带走!”
不过石虎此话倒是没什么必要了,因为佛图澄早在石虎开战的第一时间就撤往了石勒的大军处了。
“杀!”王进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兵朝着后赵军队就一路冲杀过去。这些骑兵可以说是王进压箱底的本领了,本来王进是打算用这一招来阴石勒的,不过现在由于长安粮草断绝,王进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对石虎动手了。
噗嗤!噗嗤!噗嗤!
随着王进的全力冲锋,大批的后赵军队被王进手中的长矛给捅死,再配合着旁边的弓箭手,可以说如今的后赵大军己经被王进打得溃不成军了。
就连主将石虎此时的后背都中了三箭,如今正在强忍剧痛拼命逃亡。
又追了很长一阵子,王进感受到自己胯下的战马己经开始喘着粗气了,应该是快到极限了,看着眼前仍然在拼命逃跑的石虎,王进心中开始有了退意了。
“王公!识我否?”就在此时,一声高喝传来,王进转头一看,在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两个骑士。为首的一位是满脸沟壑,年纪苍老但身材仍然挺拔的胡人;另一位则是一个身穿汉服,文弱不堪的中年汉人。
没错,正是石勒和张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