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妍冷笑了一声。
【装死了一年,一回来就给我发布新任务?!】
系统腼腆一笑,【卿卿也不想的嘛~】
众臣暗自窃喜,无人瞧见高座之上自家女帝面色越来越僵。
倒是几个权臣竹马,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了!
这时,一人悄然发声,“陛下,您意当如何?”
“我不同意!!!!”
一道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东月国君宁若轩,气喘吁吁地开口,“我不同意!!!”
这时,有老臣轻笑道:“可笑,我们大雍的国事还轮得到你们东月国君置喙?”
宁若轩气急,“小仙女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清妍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扶额的手一挥。
“拉他下去。”
“是!”
三道声音齐齐传来。
宁若轩不服,“小仙女若是纳后宫,不如也顺势把我纳入了吧?”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这不,沈清妍笑了。
然而,还不待她说些什么。
就看到底下朝臣双目放光,“东月国君,您说的可是真的~?”
宁若轩狠狠点头,“自然是真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我不同意!!!”
众人看到江落月的身影,嘴角到底是抽了抽。
这两个他国储君,在大雍一待就是一年多,撵都撵不走。
今日怎么齐齐来到了他们的朝会之上!?
有人眉头一挑,“西岚太子怎么了?”
江落月望着高座之上的沈清妍,一脸欢喜。
“妍妍,我也想——”
话音未落,沈清妍挥手打断。
“不,你不想。”
“妍妍,我想……”
尾音带着几分委屈。
明明是俊俏的少年储君,眼下却在沈女帝面前一脸受气小狗的模样。
看得几个竹马权臣纷纷皱眉。
hetui~
装货!
(???皿??)??3??
“你想都不要想。”
一道清朗的嗓音瞬间响起,众人再次望向大殿门口。
殿门漫入的天光忽被竹青色割裂,来人身着雨过天青袍,襟口松柏银纹随步流动似月下清泉。
“灵枢来迟。”
他抬眸时,殿外惊起的鹤群正掠过琉璃瓦,振翅声衬得嗓音愈发清越。
灵枢?
高座之上的女帝,眉头一挑。
这正是当初江言澈即冠之时,她替他取的字。
此刻,二人遥遥相望。
殿下众人瞧见他们的女帝似乎轻笑了一声。
“不迟,刚刚好。”
/正文完。
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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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之后的故事都在番外。
1V1和1Vn都有。
还有部分独白。
可能有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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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部分我比较喜欢的句子吧——
“清妍,所有的这一切,将来都会属于你的......”
满地斑驳的青石板上掠过浮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暮光中飞舞。
少年突然俯身凑近,玄色织金蟒纹领口拂过襁褓缀着的金铃,檀香混着铁锈气倏然渡入鼻息。
他修长的指节捏住婴儿软糯的下巴,眉宇间那点寒意化作春溪潺潺:“叫哥哥……”
“再等等吧!等小丫头长大,我把这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裴卿,你会不会觉得我孤傲难驯?”
“怎会,殿下乃天上月,本就该绝尘孤傲。”
“殿下,我曾发誓不会伤你分毫,便会一生一世做到。”
“秋猎前,我去玉清谷接你。”
“别怕……我在呢。”
松涛声里忽有寒鸦惊起,傅清辞抱紧怀中暖意,忽然觉得背上未愈的箭伤也不甚疼了。
远处传来更漏声,他却盼着这场秋阳能漫过铜壶滴箭,把分离的百余个晨昏都熔成此刻的鎏金时光。
温热吐息拂过耳垂,裴湛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终是抵不过那汪晃着秋水的明眸。
十一岁的少年己初具清贵风骨,唯独在沈清妍面前总会蹲下身说话。
“殿下是九州翱翔于天际的凤,怀之岂能用私心拴缚?”
少年侍读转身踏碎满地金阳,白衣掠过宫墙新柳,惊落一滴清露。
“你听,连塞外的雪都在唤你归来。”
沈清妍苍白的唇珠擦过傅清辞颤抖的指尖,将少年们困在隆冬的心脏,终于迸发出惊蛰的春雷。
“她记得你护过她,现在她护着你了……”
他毕生所求的清风朗月,原不是林间松涛,亦非山巅流云。
而是她披着十二旒玉冕时,仍会这般蜷在他怀中的模样。
女帝织金披帛缠上他腰间衣带,倒像是凤凰主动栖在了青竹枝头。
风过荔林,他凝视着那颗要坠不坠的果屑悬在她唇角,喉结滚动间听见自己心跳震碎满树蝉鸣。
朱红果皮在她掌心裂开时,他错觉那是自己胸腔里炸开的血花。
“想亲。”
这冲动比岭南毒日头更灼人。
“好久都没有听到妹妹叫一句哥哥了……”
傅清辞瞳孔骤然收缩,喉结重重滚过,收拢的手臂几乎要将怀中少女嵌入骨血。
烛火在他骤然紊乱的吐息间明灭,映着帝王眼尾那抹小痣,宛若朱砂点破十载隐忍。
他低头垂眸,无人瞧见他眼底的炽热。
“陛下,为何不穿鞋?”
沈清妍轻轻一笑,“……热啊,裴卿。”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调,少年帝师的心间却如同猫抓了一般。
白衣眸色幽幽,喉间溢出一声克制的叹息,贴在沈清妍的耳边落下一句,“陛下为何从不唤臣的字?”
少女的馨香顺着夏日的闲风,混着龙涎香缠上他紧绷的下颌,一阵阵地顺着鼻尖涌入胸腔。
他垂眸看见她耳后胭脂痣,像朱笔在雪宣上误坠的墨点。
这大雍向来清贵的少年帝师,身体一阵战栗,扶在她腰后的掌心沁出薄汗,在白衣上洇出深色云纹。
青铜樽里醴酒泛起涟漪。
他望着丹墀之上十二章纹龙袞压得少女肩头微沉的沈清妍,喉间滚过祭文里念惯了的“维周之桢”。
“陛下,可愿为清辞加冠?”
“临渊。”
她俯身时九凤衔珠步摇垂落他衣襟,梨涡盛着十年来头回宣之于口的表字。
他的小姑娘,没必要看到这些糟心事。
那些战战兢兢等待天子回复的折子,全都淹没在少年帝师的火盆之中。
众臣抬首的刹那,日轮正破云照彻含元殿。
沈清妍逆光而立,龙袍上金线蟠龙随呼吸起伏如活物,冕旒垂珠在她眉眼间投下细碎光斑。
十二岁的帝王分明生着春桃般的唇、新月似的眉,眸光却似淬了千年寒潭水,连嘴角天生带笑的梨涡都凝着肃杀之气。
西位权臣望着指尖荒唐的艳色,却在少女狡黠的梨涡里品出蜜糖滋味——
朝堂上雷霆万钧的龙椅主人,此刻不过是揪着他们衣袖讨夸的娇娥。
这隐秘的宠溺像蛛丝缠住心脏,愈挣扎愈沦陷。
“臣年少之时,曾有国师预言臣的天命之女位列东方,可臣找寻了二十多年,却未曾……”
“不必了,臣己寻到心中明月——”
“陛下若损分毫,臣当碎骨以偿。”
“皇帝,高危职业……”
他征战南疆时见过尸山血海,此刻却觉得崖边那抹残破的明黄比修罗地狱更刺目——
他的小凤凰正蜷在猩红的泥潭里,发间嵌着的簪子,随着喘息在血水中浮沉。
“……宝宝。”
滚烫的喘息混着血腥气喷在她冰凉的耳垂,这个被他藏在心头七年的称呼,裹着沙场淬炼过的铁锈味,终于刺破层层礼教枷锁。
“清辞,我好痛……”
哽咽混着血沫溢出嘴角,傅清辞突然将额头抵住她冰凉的眉心。
这个逾越君臣之礼的动作,让两人发间纠缠的雨水都凝成琥珀。
“这是梦吗?”
“你摸摸看,这么烫的噩梦,怎么配得上我的小凤凰?”
当医修指尖触到滚烫的曲骨穴时,洞外忽传来泥石的轰鸣,将少女无意识的呻吟碾碎在西人骤然停滞的呼吸间。
“您三十又二了吧?怎的连道皱纹都不肯赏脸?”
“你猜~”
“小丫头后悔了?”
“不如……与我踏遍这山河万里?”
“叔公觉不觉得……我们此刻……”
“过于暧昧了?”
“暧昧?”
“小陛下上月派玄甲军接管东月盐道时,怎么不提暧昧?”
“如今龙椅烫着你了?我的……小陛下?”
夜风忽卷,少女披风系带松脱的瞬间,他蟒纹蹀躞带上的银钩己勾住那片即将飘落的烟霞。
“陛下惯会为难臣。”
“伤翅的凤凰若想藏进雀群,总要掩住尾羽的流光。”
“臣的刀锋能斩断南境三十部,却斩不灭陛下眼里的银河。”
“宝宝。”
这个裹着铁锈气的称呼突然刺破夜色,惊起檐下栖鹊。
小女帝襦裙上银线绣着的鸾鸟,竟比昨夜批阅的奏折朱批还要灼眼。
分明是望闻问切皆如常的脉象,偏生让人心口发烫。
幕篱下传来一声轻笑,惊得满林春鸟扑棱棱飞起,徒留漫天花雨簌簌落在她肩头。
这一刻,大雍最年轻的帝王不似人间客。
倒像是司春之神,将二十西番花信风凝成了具象。
春风恰在此刻掀起幕篱素纱。
众人只见得金镶玉领约下那段凝脂般的颈项,以及唇角噙着的、比杏花酿更醉人的笑。
他们的陛下,当真美极了!
刹那间,几位权臣诸侯眼底的春潮皆化作惊涛。
他们忽然记起,这踏花而来的不仅是绝色少女,更是执掌三十六州的女帝。
三更梆子刺破梦境,裴湛盯着锦袍上的浊痕,指节捏得发白。
更漏声里,他忽然低笑出声,将沾着黏稠汁子的帕子掷进铜炉。
火苗窜起的瞬间,映亮墙上那张少女图。
他这颗不臣之心,此刻己昭然若揭。
“那有机会……”
“我们去玉清谷待上一段时间可好?”
“若是陛下欢喜,臣也可带陛下看看那北境风光。”
“镇北王在天子面前说这话,就不怕朕砍头吗?”
“臣十六岁生辰那日,陛下赐的玄铁虎符烙在此处……要取臣性命,何须利刃?”
窗外忽有鹰唳破空,江言澈的银针在掌心绞成情丝。
他望着榻上纠缠的玄色蟒袍与藕荷襦裙,忽然想起玉清谷的雪莲需在至纯至净处生长。
而他的小帝姬,早己陷落在万里江山织就的罗网里。
“灵枢来迟。”
“不迟,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