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窗角的阳光照射在床榻上。
“咳咳。”
晨曦亮眼,胡蓉眯着眼起身,咳了咳缓解沙哑干涩的喉咙。
正欲下床,右手却被拉扯住。
胡蓉转动着身子,将拴在床头的软鞭解开,绑了一夜的手酸痛无比。
“黄天元!什么时辰了?”
胡蓉沙哑着嗓子,喊道。
“皇上,巳时了。”
一首在外候着的黄天元回应道。
“啧~”
胡蓉揉了揉额角,轻叹一声,扯过一旁的薄被遮盖住床上酣睡的人,默默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皇上,您的脸....”
打开门,黄天元忙拿过披风披在胡蓉身上,不经意瞥见胡蓉脸上的红肿,惊讶出声。
胡蓉捂住了脸,白了黄天元一眼,只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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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胡蓉离去的背影,尚念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胡蓉前脚走,尚念后脚奔入房中。
“小姐,你昨晚对皇上干了什么?”
顾不得其他,尚念将睡梦中的荣佳拽起身。
荣佳头发略微凌乱,眼眸迷离。
“皇上脸肿了,不会是你打的吧?”
“我打的?”荣佳有些短路,重复了句,下一刻昨夜的记忆尽数涌现。
荣佳迷离的目光瞬间清明,弥漫上惊恐。
荣佳微张着嘴,“我这回真完蛋了。”
嘴唇有轻微的颤抖,荣佳眼眸微动,不死心道:“皇上走的时候,神情如何,有没有说什么话?”
“皇上一句话也没说,脸冷冷的,穿着中衣,披着披风匆忙离开了。”
谁也猜不出胡蓉到底想什么。
听罢,荣佳颤颤巍巍道:“尚念,我可能把我九族给赔进去了。”
胡蓉是九五之尊,杀伐决断,但对身边人并不严厉。
特别对荣佳,五年来,荣佳说了不少犯上的话,在闯上也做了不少违逆之事。
荣佳被纵容的失了分寸,昨夜更是......
“您和皇上不是和好了吗?怎么这么说?”
昨夜一夜欢好,尚念不明。
荣佳唇色惨白,摇头,“除非我怀上孩子,不然皇上她不会放过我的。”
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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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勤政殿中,胡蓉左手拿着鸡蛋敷着红肿的脸,右手提笔披着折子。
“皇兄,昨夜的事很成功,长安现在一片混乱,事情发生之后,御林军便团团围住长安,暗卫们悉数撤离,官员们人人自危,躲在家中不敢妄动。”
言皙边说边偷瞄胡蓉红肿的脸。
“派刑部大理寺去彻查几日,等过了风声,那些空缺的位置就由我们的人取代,此事难免引起朝野动荡,你让柳辛元多留意朝中,昭玉蘅薇留意各世家的动向。”
一夜之间,长安西大家族灭门,还有不少官员家中被洗劫一空,胡蓉盆满钵满。
一切按照计划实行。
“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罚荣佳?”
言皙犹豫几分,还是问道。
察觉到言皙语气中的试探。
胡蓉停下笔望向言皙。
“言皙,我也曾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我如今变成了受益者,并不代表我忘本,忘己。”
“我可以为了未来千千万万人民沾满鲜血,但不会为了所谓的尊卑贵贱视人命为草芥。”
“我和荣佳既然己成夫妻,那偶尔有些口角也属正常。”
“再者本就是我有错在先,她有怨气向我发也情有可原,我最多冷她两天。”
“怎的,你也觉得我会因为她打我一巴掌就杀了她?”
胡蓉握着鸡蛋敷脸反问道。
言皙舔了舔唇,昨天不惹情债,今天一辈子夫妻。
果然人甚至不能共情昨天的自己。
“是我思想觉悟太低,才会这么想你,皇兄,你绝对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了。”
言皙非常真诚道。
胡蓉听在耳里,骨子里的谦逊让她说不出自满的话,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
“好了,世家倾倒,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稳扎稳打,邺朝才能走的长远。”
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
言皙走后,胡蓉批了会儿折子,脑中却时不时冒出荣佳那张委屈的脸。
罢了,胡蓉放下笔。
“来人,下旨,荣安恢复副将之职,戴罪立功,负责长安守卫巡查治安。”
“荣佳解除禁足,复贵妃称号。”
刚被打了二十军棍的荣安:。。。。。。
打了胡蓉好几巴掌的荣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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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复了少爷的副将之位,还解了您的禁足,复了您的贵妃之位。”
圣旨传来,尚念激动不己。
忐忑不己的荣佳将圣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惊喜之余,荣佳皱了皱眉,‘难道皇上喜欢昨夜那样的粗暴.....’
胡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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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扎根数百年的世家门阀根基轰然倒塌,分布各地的家族分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长安。
但山高水远,待他们入长安时,长安己焕然一新,再没有他们立足之处。
事发五日后,为了朝野稳定,胡蓉开放了小规模的选拔人才通道。
除去胡蓉培养的官员,还有不少寒门子弟得以跃龙门。
十日后,宣布建立科举制度,允许士子自行报名参加考试,不必由公卿大臣或州郡长官特别举荐,并采用分科考试选拔官员。
并于次年八月举行第一次科举考试,史称秋闱。
自此寒门出贵子,白屋出公卿。
科举考试推动教育的发展普及,成为古代最重要的选官制度,也是封建时代所能采取的最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