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10年牢的陆家大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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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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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坐了10年牢的陆家大姑娘回来了
作者:
深夜走心
本章字数:
4296
更新时间:
2025-02-03

平州肉联厂不大,屠宰车间总共不到二十号人。

一般人都不愿值夜班,太辛苦。

但因为有夜班补贴,还是有人愿意挣这份辛苦钱。

夜班真正忙起来从凌晨两点开始,四点半左右平州基层各个肉铺来进货,四点半之前,他们屠宰车间要把肉备好。

两点之前,夜班同事一般会睡会儿觉,有的则会打牌。

孙兴不爱热闹,也不爱打牌,他爱听广播剧。

因此他不跟打牌的同事凑堆,总是一个人躺在小床上听剧,听困了就小睡一会儿,到两点准时起来干活。

薛平贵和樊梨花,三国演义,七侠五义啥的,都快听得会背了。

他长得实在算不上好,个子也不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相。

从小没妈,为人木讷,也没人教他穿衣打扮啥的,所以穿着上也不能加分,反倒减分。

也没个正经工作,平时就靠打零工为生。

年少时他爹工作忙,妈又死的早,他跟着爷爷奶奶,基本处于没有管教的状态,在邪路上也走歪了一阵。

比如打零工的时候,能顺手牵羊的时候就顺,不能顺的时候也硬抢过。

缺德事也干过。十七岁那年兜里没钱,遇到一个卖矿渣的老头儿,亲眼看着老头把卖矿渣的钱装进布袋里再塞进裤腰里,他跟着老头儿到了僻静处,就去抢老头装钱的布袋子,老头死拽着不松手,他一急,就给了老头一砖头。

婚事一直不顺。

直到二十七岁那年,他父亲在车间出事死了,他接了父亲的班进了肉联厂,人生才走上正轨。

他也通过相亲遇到展红蕊。

展红蕊是同村人,是个小寡妇,刚结婚一年就死了丈夫。

媒人起初担心孙兴不同意,没想到孙兴见了一面就点头了。

还挑啥,他8岁没了妈,12岁没了奶奶,家里太需要一个女人了。

何况展红蕊长得还不错,还有文化,愿意嫁给他。

有时候他在心里想感谢他爹,若不是他爹出事,他不可能成为正式工,也不可能娶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

俩人结婚不到一年后,展红蕊早产生下个孩子。

当然,早产只是展家人坚称的。

他因为长期上夜班,展红蕊怀孕后期都在娘家住。

等孩子生下来,展家又说他身上杀气重,孩子早产体弱怕被吓着,没让她见孩子。每天只能隔着窗户跟媳妇说说话。

一直到一个月后,他才被允许进产妇屋子,见到了自已的孩子。

他也没见过早产的孩子长什么样,当时只顾着高兴,没想太多。

后来展红蕊在娘家住了三个月才回家。邻居都啧啧称叹,说展家会养娃,把一个早产儿伺候的跟个牛犊子似的,压根不像早产儿。

再后来,这话就越传越不像话,不像早产儿变成了不是早产儿,话里话外都传达着一个意思——孙强强不是他的。

当然,没人敢当着孙兴的面说这事。

毕竟他是个杀猪的,身上杀气重,偏偏他性格又孤僻,不爱笑,不爱说话。

村里有人过年杀猪找他帮过忙,见过他的手段后,就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孙一刀。

他的性格和职业,在他和流言之间竖起了道墙。

他姑姑有次忍不了了,私底下问他:

“强强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外人说三道四你没听见么?”

他才知道外面竟然有这传言。

他第一反应是,当然是他的种。

但是后来这事便不敢深想了,也不想追究,万一追究到底不是呢,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跟展红蕊的感情么,他自认为还是有的,一个愿意嫁,一个愿意娶,这不是感情是什么?

窗户纸不捅破,朦朦胧胧的,挺好。孙兴打心眼儿没打算深究这件事。

初冬时节的肉联厂车间,因为水汽大,又湿又冷。

值班室里,几个同事围着电热小太阳打牌,手气最差的两个人,脸上贴了一脸小纸条。

孙兴躺在一旁的行军床上,正在听关羽败走麦城。

三国已经听了好几遍了,每次听到这段,都引得人心里湿漉漉的,憋着一口怨气,恨不得提上自已的杀猪刀冲进收音机里,帮帮关老爷。

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几个打牌的谁也不愿意起来,生怕把运气折腾走了。

孙兴也不愿意起来,被窝好不容易暖热,睡意刚朦胧上来。

最终,还是打牌的其中一人,跑到电话机旁,接起听筒:

“喂,找谁?”

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粗的声音,一时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找孙兴。”

“孙师傅,电话!”那人把听筒往桌子上一放,回去起牌了。

孙兴不得不从热被窝里钻出来,跑过去接起电话。

“孙兴吗?”

“对。你是谁?”

“20分钟前,你们同村的一个男人进了你家,今晚在你家过夜。”

“……”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沉默。

紧接着,孙兴率先挂断了电话。

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已的行军床上,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更大了点。

四十分钟后,值班室电话再次响起。

“孙师傅接电话,肯定找你的!”打牌的小周催道。

可是行军床上,孙兴用被蒙住头,已经鼾声大作。

小周只好跑去接电话,还是刚才那个声音:

“我找孙兴。”

小周说了声“你等着”,放下听筒,去孙兴身边用力拍了拍:

“孙师傅,有人找你,听声音很着急。孙师傅……”

孙兴烦躁的掀开被子,跑到电话机旁边,抄起听筒。

“孙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个男人今天晚上在你家住……”

“关你X事!”孙兴粗暴的骂了一声,把电话又挂了。

旁边几个打牌的朝他看过来,有人问:

“孙师傅咋了,跟媳妇吵架了?”

“不能吧,孙师傅哪舍得跟媳妇吵架!”

“孙师傅消消气,家和万事兴……”

孙兴平时在车间少言寡语,不爱跟同事开玩笑,也不掺和同事的玩笑,大家对他说话都很客气。

孙兴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略一思索,他转身把桌子上的电话线拔了。

如果没有这个电话的话,这将是个普通的夜晚,和以往所有的夜晚一样。

他听听评书,睡一小觉,起来干活,天亮交班,在单位食堂吃过早餐,骑着摩托车回去补觉。

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可是,他无法假装那个电话没打来过,也无法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尤其,是关乎男人尊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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