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罕见地错愕一瞬，气笑了，这是把她当成接客的了？
“你找错人了，我们不做这行当。”
她干脆利落地合上门，不给屋外的女人再多说一句的机会。
但女人似乎仍然不甘心，在屋外喊道：“我就住一公里外的兰庭小区一单元302，你要是改主意了就去那找我！”
她的喊声高亢刺耳，不仅时砚听到，就连围坐在回风炉旁的三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时砚挑挑眉，正要说话，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铿锵有力，力道大得似乎要把门敲破。
时砚眉间带了点隐怒，一把拉开门，“我警告你——万子平、凌柔？”
“时砚，求求你们帮帮我，求求你们了！”凌柔哭着喊道，双膝弯折想要下跪。
时砚一把托住她，“先进来再说。”
双月明颇有眼色地给两人递上一杯热水，到底是一同过来圣城的情分，她耐心十足地安慰两人。
喝了几口热茶，万子平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眉间再没了那股天真，反而多了一抹沉郁，“我女儿不见了，这次过来就是想腆着脸求大家帮我想想办法，我和凌柔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莹莹？”宇文烨眉头一皱，“你把话说清楚，她是怎么不见的，失踪了多久？”
凌柔接过话嗓音沙哑地开口：“昨天下午三点莹莹跟我说下楼玩一会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做好饭意识到她还没有回来，那时大概是下午五点，我想着她可能是贪玩，就下楼找她，结果在小区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她人，我这才慌了。”
“等我回来她告诉我莹莹不见了的事，我俩在附近找了个遍，但都没有找到她，一直到今天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我，我想去报案，城里的护卫队还在选拔，没有地方能帮我们……”
万子平用力抹了把脸，原本苍白的脸经过揉搓多了几分血色，“我们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只能来麻烦你们了……”
即使与万莹莹只有短暂的接触，时砚也知道她是个害羞内向的小孩，不太可能因贪玩自已去朋友家不告诉父母。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被害了。
想到这种可能，时砚几人沉默下来。
在治安尚好的末日前失踪，还能有找回来的可能，但现在各大监控瘫痪，无人口管辖无警卫防护，失踪相当于死亡宣告，迟早而已。
良久，双月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莹莹有十几岁了吧，会不会跟你一样，被刚才的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听到有关自已女儿的消息，凌柔彻底坐不住了，“如果你们有线索，麻烦跟我们说一下，无论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想去查一查。”
“算不上什么线索，”宇文烨说着站起身，“我去把人带来问问。”
兰庭小区离他们的小区很近，不出半小时，宇文烨就带着刚才的女人进了门。
“哎哟，我就说你要后悔的吧，我跟你说，就凭你这张脸，只要你好好伺候他们，在末世也能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啊啊啊啊啊！”
黑蛇刚醒来就听到这句话，猛地从时砚的衣服里钻出来，蛇头高高昂起，冰冷的蛇瞳几乎要竖成一道幽蓝的细线。
是极不高兴的意思。
相处久了，时砚已经能从蛇的状态判断他的情绪，她伸手抓住蛇身，阻止它进攻的动作，“行了，我还有事要问她，你自已去玩。”
“为什么不让我咬死她？她对你不敬。”
时砚眼尾染上笑意，在心里回道：“那也没有因为这个致死的道理，我有分寸，你别管了。”
那怎么行，她可是他的……
他的什么？
黑蛇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她不似以往那些追随他的仆人那样对他有所图，更没有像他们一样抛下他，那她就不是他的仆人。
那她是什么？
黑蛇重新将蛇身缩回时砚的衣服里，默默沉思。
时砚完全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只见到它一言不发地缩回去，下意识皱了皱眉。
难道是她语气太重它生气了？
也是，她怎么忘了，它不是普通的蛇而是所谓的灵兽。
时砚不知道灵兽是什么概念，但在她的观念里一种动物拥有人的智慧、能和人沟通，那除了不会变人外和人也没什么区别。
既是与人无异，且救过她好几回，她理当对它更客气一点。
时砚心里打定主意待会儿再和它说道说道，这会儿她却是无暇管它，眸子冷冷地瞥向在地上吓傻了的女人。
黑蛇已经长到将近两米，四个指头宽的蛇身在一般成年的蛇中也算是大蛇，遑论它的眼神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蛇类，压迫感十足。
成莲英这会儿心还剧烈地跳，哪还敢拉什么生意，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这个女孩，是不是被你带走了？”她拿出万子平带来的照片给成莲英看。
成莲英只瞥了一眼，就像是受到莫大侮辱似的挪开眼，“不可能，这姑娘才多大，我们找的都是成年了的人。”
双月明刺道：“做你们那行还挺有职业素养。”
成莲英的视线在时砚几人气色不错的脸上转了一圈，道：“我知道你们这样有本事或者有人庇护的，看不上我们这行，但人总得活下去，她们没本事只能利用好已有的每一寸资源。”
“更何况，真论起来，我干这行还帮了不少人活下去，你们这些口口声声看不上我们的，她们或者她们的孩子饿死在路边，你们有施舍过一个馒头、亦或是一碗粥吗？”
“照你们这么说，你们强绑人做那种事，倒还成了你们的功德？”宇文烨嗤道。
“我可没干过强绑的事，我经手的姑娘都是自愿的。”成莲英忙辩解道：“你出门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字，我从不干那些背地里坑人的事，都是当面直白地说清楚，因此这片地方我的口碑最好，不信你们随便去打听。”
时砚跟万子平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女人看起来说的不假。
“如果这个小姑娘失踪了，谁最有可能是元凶？”
成莲英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