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成一面倒。
六郎的箭法犹如流星划空,每一箭都精准无比,令韩贼们闻风丧胆,他们不敢再上前来拼杀,只得就近隐蔽起来,有的躲进树后,有的藏在尸体堆中,哭爹喊娘,一片狼藉。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村长离带着大部队赶到了,几十人披甲带刀,气势如虹,上前抓拿韩贼。
此时,他们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逃离这血腥的战场。
那青年人太可怕了,他一言既出,便有一人倒下,后面的几个少年更是如同恶鬼一般,指哪哪死人。
“哎!我这大雷都还没用呢!”
薛不凡摇头苦笑,显然对自已的表现并不满意。
“老师,可以了,早点回去,大王还在等呢。”
孙获走上前来,搀扶着薛不凡的胳膊劝道。
“一群饭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薛不凡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老师,下次!我们下次再打!先回家!”
孙黄也在一旁附和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走走走!回回回!”
薛不凡跨上青修马背,跟村长几人打过招呼后,就先动身回去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那豪迈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文宫内。
“报!大王!先生凯旋!”
村民汇报的声音在文宫的大厅中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先生,果然神武啊!怎么这么快就平定了?”
嬴政坐在大厅上位,闻言很是高兴。
“先生文武全才啊,叫人佩服。”
王贲也赞叹道。
下面学生都不住点头。
薛不凡一行人抵达村口,他眼神坚定,示意公孙简之拉响那象征安全的铜钟,悠扬而沉重的钟声随即在村落间回荡,五次敲击,仿佛五雷轰顶,宣告着危机的解除。
“咚!——咚!——咚!——咚!——咚!”
这浑厚的声音,不仅回荡在村落间,更穿越重重山峦,临近的村落也开始响应,一钟接一钟,如同连绵不绝的战歌,诉说着胜利的消息。
“清点伤亡,刻不容缓;审讯疑犯,真相大白。”
薛不凡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对待战死英魂,从库中支取抚恤,务必妥善安置,不让任何一位家属留下遗憾。你们明白了吗?”
“学生明白!”公孙简之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他深知自已肩负的重任。
“去吧,时间紧迫,速战速决。”
薛不凡说罢,翻身跨上忠诚的战马青修,朝着文宫疾驰而去。
文宫外的村民,宛如久旱盼甘霖,纷纷伸长了脖子,焦急地等待着薛不凡的归来。
“先生回来了!”
大门外的村民激动万分,高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久久回响。
嬴政倚着手臂假寐,听到呼喊声,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王贲连忙上前搀扶。
“青修,后院有你爱吃的花生,你先去吧,我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陪你了。”
薛不凡边说边掀起大披甲,抱在怀中。
轻轻拍了拍青修的背。
青修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哞哞低鸣几声,便转身离去,没有半点迟疑。
嬴政走上前来,紧紧抓住薛不凡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先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焦虑。
“没事,谢大王关心。”
薛不凡微笑着回答,那份从容与淡然仿佛告诉所有人,一切都已经过去。
嬴政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重复着这句话,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王贲在一旁默默注视这一幕,心中暗自惊叹。
先生这身甲胄虽然血迹斑斑,却未见丝毫划痕,其中奥秘令人费解。
学生们小心翼翼地上前,动作轻柔地帮他卸去沉重的盔甲,一件件武器被恭敬地收起,随后又为他披上温暖的外套。
薛不凡现在很是舒爽,大王在听我吹牛皮。
还好青修不在。
一行人便静静地坐在宽敞的厅内,聆听薛不凡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同滔滔江水般讲述着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
粗鄙之语不时从薛不凡的口中传来,却让人听得十分痛快,仿佛一股股清新的山泉,洗涤着心灵的尘埃。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孙获和姬豆豆结伴而来,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大王,先生,将军。查明白了。”
姬豆豆的声音清脆悦耳,汇报的内容却异常严肃。
从贼头韩十二的口中得知,他是最近几日才收到密报,让他注意咸阳周围的动静,特别是王室上卿的动向。
时机一旦成熟,便可将其斩杀。
这个韩十二在午时认出了王贲,于是集结了贼人准备行刺杀之事。
然而,他们的计划却被薛不凡给半路截杀了。
桃源城防森严,他们只能从邻村下手。
想趁乱混进桃源。
没曾想。
原本87人的队伍,在邻村中被杀、被俘,最后只剩下四十来人逃出来。
死伤者中,还有楚魏二国的人。
此事背后,是大秦连番征战,对周边诸国进行袭扰和攻击。
燕国的太子丹焦虑不安,与韩国、魏国、赵国等诸多王国结成同盟,为了联众抗秦,才有了今天这件事。
薛不凡在一旁陷入沉思,多国出手却闹得动静如此之小?
他担心会有什么后手,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便一不做二不休。
“如果今日大王身死……”
薛不凡倚着脑袋,目光深邃地看着嬴政。
王贲听闻此言,冷汗涔涔而下,他双手按在头顶,一脸的惊慌失措。
“先生,可不能这么说啊。”王贲劝说道。
然而嬴政却单手按了按示意王贲安静,“先生但说无妨!寡人也甚是好奇。”
“如今大公子才八岁,便无力登基称王。还有何人能主持大局?”薛不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在后宫,是仅有的赵姬赵太后,那如此局面?”
他继续问道。“朝臣们会不会请太后来主持朝政?”
最后,薛不凡轻轻地点了点桌面。
“如此局面下如果再出现一个嫪毐?”
嬴政的脸色已经寒若冰霜。
王贲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
学生们也早已悄悄后退到门口,双手捂着耳朵,丝毫不敢看着这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