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是想让她去劝林野。
可是,林野真的会听她的吗?现在的林野应该恨极了她才对吧?
不然听到她的消息,从来没有找过她。
“我......”钟意。
三皇子打断,“钟氏,不必再说拒绝的话了,就算没有你,孤也能让边境安定下来!”
钟意沉默了。
等她离开,三皇子身边的人询问开口:“殿下,钟氏......”
“没关系,她愿不愿意都一样,她若能劝降林野,孤只是少费些功夫,她不愿意,孤也能让外邦退出大乾!”
三皇子看着钟意的屋门,一双狭眸充斥着杀戮!
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如果是,早就在一开始的皇权争夺中没了性命,他的天下,要抢的!
三个月后、
“阿意、你先去清河镇,接下来的事情太危险。”孙长青在饭桌上开口。
一个月前,三皇子便离开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个了结。
她一口一口扒着饭,摇头:“我跟你一起。”
孙长青一愣,抿着唇道:
“若是三皇子失败,我会被砍头的。”
“那就一起被砍头。”钟意。
孙长青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心里属实不忍,三皇子找上他的时候,他是想拒绝的。
但是将大乾交给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一个向邻国立马求和的明太后手里,他觉得那才是大乾的灾难。
“抱歉、是我的原因。”孙长青面带歉意的开口。
钟意没有吭声,只是吃着饭。
......
与此同时。
皇城内、一辆奢华的马车正在往宫里走着。
段秋坐在车内,手里拿着一个玉佩,细细的着,他要进宫面圣。
早前太后说的和邻国求和,他不同意。
“春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大乾的百姓了。”他轻声呢喃着。
就在这时!
马车外传出惨叫声,他微微掀起帘子,看到三皇子的身影后,心里猛地一沉。
“杀!”
三皇子手拿佩剑,穿着一身铠甲直接冲了过来,兵器之间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段秋看到前往皇宫的这条空旷的路上全是兵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他一直在找重伤的三皇子,一直没有头绪,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就在他手底下的人府里!
这局面,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挽回的地步。
他缓缓走下马车,只是静静的盯着三皇子。
不多时,他的护卫悉数被灭杀,宫墙楼上,无数弓箭手朝他射出了箭矢!
看着箭矢扎穿自已的胸膛,腹部,他的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段秋、地下好凉、陪我吧!”
脑海中浮现出春雨的脸颊,他缓缓倒下的同时,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玉佩!
“春......雨。”
他呢喃出口,三皇子走到他的脚边,蹲下身子道:“段秋、孤见过段夫人,在孙大人的府中,他说那是他妻子。”
三皇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早早就想过自已的父皇不会将皇位给他,他也知道。
他若是想要,就得抢!
若没有段秋,他会很顺利的登上皇位,现在却要挂上弑亲的名声。
对于三皇子来说,段秋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当然要给他死个明白。
段秋听到这话,只是用尽全部力气再次呢喃出春雨的名字。
他想跟春雨埋在一起。
一代权臣,背叛了自已的朋友、失去了自已的爱人。
如今,他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自已的爱人到死都以为他的心在别人那里。
他睁着空洞的眼睛,他在想,若是当时没有对钟意表达心意该多好?
即使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林野也能护他左右。
如果将小时候的事情压在心底,春雨会是他的姨娘,也会挽着他的手臂说要上位。
也会给他生下孩子。
好像一切都太晚了,从他将小时候的责任化作私欲时,这一切都在他手里失控了。
“春雨?”三皇子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段大人在宫内突发急症,去查一下春雨,将两人合葬!”
这是对对手的尊敬。
宫变还未结束,这一夜,整个皇宫血流成河。
......
几日后、
孙长青收到消息,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收起书信,快步朝后院走去。
“阿意!”孙长青有些匆忙。
还不等正在修建盆栽的钟意反应过来,他一把将人抱住。
“嫁给我。”孙长青轻声开口。
钟意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突然就愣住了,半晌,她推开孙长青道:
“长青,三皇子......”
“段秋死了,当今圣上和明太后已经被软禁。”孙长青将激动的情绪稳下来。
还是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能不激动吗?
钟意说过要死的话,跟他一起死,这是放下林野,要跟他在一起了。
“嗯。”钟意点了点头,“我累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孙长青的睫毛缓缓落下,“阿意......”
钟意没有理会,只是进屋开始简单收拾起了自已的衣服。
三皇子登基了,那么她也该走了。
三皇子说的话,她还记得,是活着为大乾效力,还是成为叛国的贼子。
段秋掌权,林野在他国,她无所谓,毕竟他回来更加危险。
现在换了一个人,她想让林野回家。
虽然她有点不敢去找他,但总归试试。
夜里。
她背上包袱,带上一些银两就朝外走去。
等她走后,孙长青打开自已的房门,看着在院子桌子上放着的书信。
孙长青捡起信件,看了一遍,只是将东西揉成一团。
“就那么在意他吗?阿意。”
他不知道的是,钟意在三皇子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跟他共度余生的准备。
只是意外来的过于突然。
段秋已经死了,她不想让林野还在他乡。
不想让他死在战场上。
他唤来几个人,吩咐道:“跟紧钟小姐,让她平安到边境。”
“是。”
钟意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到边境时,都已然是冬季了。
她将马车卖了,看着远处的军营,缓缓走了过去。
这是大乾的军营。
看到军营门口一脸疲惫的士兵,她连忙走近对方道:“我想见将军,您能否帮我通传一下。”
“见将军?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士兵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