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演武场上,林云舟正在练习新悟出的剑法。剑气中隐含箫音的韵律,每一招都自成一体。韩飞在一旁指点,不时出手印证。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切磋。一个天山弟子匆匆跑来:"不好了!山下来了一大群人,说是要拜山!"
"什么人?"韩飞问道。
"各路人马都有。华山派、崆峒派、青城派......"弟子一口气报出十几个门派的名字,"而且还有不少江湖散人。"
林云舟和韩飞对视一眼。这些门派同时到访,绝非巧合。
"让他们上山吧。"大长老的声音传来。他神色凝重:"既然来了,总要见见。"
不多时,山门外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为首的是华山派掌门冷松岩,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他抱拳道:"冒昧来访,还望天山派海涵。"
"冷掌门客气。"大长老说,"不知诸位此来何事?"
"说来惭愧。"冷松岩说,"近日江湖上有传言,说紫衣阁要大举进攻天山。我等担心天山派安危,特来助拳。"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表面上看是来帮忙,但这么多人同时到访,难免让人生疑。
"多谢诸位好意。"大长老说,"不过天山派自有防备,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大长老此言差矣。"青城派掌门插话道,"紫衣阁势大,天山派再强也难以独力应对。我们此来,也是为了整个武林的安危着想啊。"
话音刚落,又一群人从山下上来。为首的赫然是五毒教教主!他向来与正派为敌,这次却也跑来天山,更显蹊跷。
"听说天山出了点事。"五毒教主阴恻恻地说,"老夫特来看看,需要什么帮助。"
大长老皱眉:"不知教主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五毒教主说,"只是听说天山派藏有一面古镜,能让人顿悟武学。依老夫看,与其让紫衣阁抢去,不如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都露出贪婪之色。原来大家都是为了那面铜镜而来!
"荒谬!"大长老怒道,"天山从不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五毒教主冷笑,"也好,反正紫衣阁早晚会来。到时候天山被灭,一切就都晚了。"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天山派长老突然开口:"大长老,依我看不如答应他们。紫衣阁确实来势汹汹,我们需要帮手。"
"清泉师弟!"大长老吃惊地看着说话的人。这清泉是天山派的三长老,平日为人谨慎,没想到这时候会说出这种话。
"师兄,"清泉说,"现在掌门重伤,我们更要审时度势。何不借这个机会,结交各派高手?"
又一个长老站出来:"清泉师兄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大不了分他们一杯羹。"
林云舟在一旁观察,发现天山派的长老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死守,另一派则想借助外力。这分歧来得蹊跷,恐怕其中有诈。
"诸位稍安勿躁。"韩飞突然开口,"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请各位在山上住下,慢慢商议如何?"
这个提议正中各派下怀。他们本就想寻个由头留在天山,现在正好顺水推舟。
"也好。"大长老无奈,只得安排人手接待各派客人。
等众人散去,莫愁找到林云舟:"情况不妙。这些人来得太巧了。"
"不止如此。"林云舟说,"你注意到没有?他们说话时的眼神。"
"嗯,确实有问题。"莫愁说,"尤其是清泉长老,他说话时总是看向五毒教主。恐怕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苏眉匆匆走来:"不好了!我在后山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三人连忙去看。后山的积雪上确实留下了一些脚印,而且都是新的。显然有人趁乱潜入了天山。
"紫衣阁的探子!"莫愁认出了这些脚印的特征,"他们在各派到访的混乱中溜了进来。"
"不止如此。"苏眉指着一处草丛,"你们看。"
草丛中有几片紫色的花瓣。这种花叫"紫血花",是五毒教的独门剧毒。显然五毒教的人也安插了内应。
"这下麻烦了。"韩飞说,"各派明里暗里都有人手,天山派内部又有分歧。一旦起了内讧......"
"现在怎么办?"莫愁问。
林云舟思索片刻:"分头行动。韩兄负责盯住清泉长老,看看他还有什么动作。莫愁姑娘去查那些紫衣阁探子的行踪。苏姑娘继续留意五毒教的人。我去找大长老商议对策。"
众人分头行动。林云舟刚要去找大长老,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鬼鬼祟祟地在角落张望,正是之前在天池遇到的清虚道人!
"道长?"林云舟惊讶,"您怎么来了?"
"嘘!"清虚道人示意他噤声,"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清虚道人说:"大事不好!那面铜镜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铜镜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特殊的方法祭炼,否则会失控。"清虚道人说,"现在正是该祭炼的时候。但掌门重伤,无法主持仪式。如果再拖下去,铜镜的力量就会暴走!"
"那怎么办?"
"必须尽快找到会祭炼之法的人。"清虚道人说,"可惜懂得这门功夫的人不多。据我所知,除了掌门就只有......"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弟子来报:"不好了!五毒教和华山派的人打起来了!"
林云舟赶紧出去查看。原来是两派弟子因为住处起了争执,竟然动起手来。其他门派的人也都围观议论,局势一触即发。
"住手!"大长老喝止双方,"天山重地,岂容你们撒野!"
两派这才停手。但火药味已经弥漫开来,各派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
"林少侠。"清虚道人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你快去看看铜镜!"
林云舟心中一惊。确实,这场冲突来得太巧了,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好转移注意力。
他急忙赶往存放铜镜的密室。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异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只见一个黑影正在撬动机关。
"什么人!"林云舟喝问。
那人回头一看是他,也不慌张,反而笑道:"林少侠,别来无恙?"
借着月光,林云舟认出了对方的脸:"清泉长老?"
"不错。"清泉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
"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清泉说,"你的天赋极高,尤其是最近领悟了箫音剑意,更是了不起。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合作?"
"不错。这面铜镜的力量太过强大,不是一个人能掌控的。我们联手的话,就能化解它失控的危险。到时候你我共享这份机缘,岂不美哉?"
林云舟冷笑:"就凭你?恐怕还不够资格。"
"是吗?"清泉也不生气,"那他够资格吗?"
密室的暗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林云舟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天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