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解的话说了,但空有安慰,也不足以缓解时桉紧张的情绪。
景淮南想了想,又提出另外一个解决方案。
他看着时桉问:“不如,你喊上叔叔,我叫上我爸妈,咱们明天那顿饭两家人一起吃?”
时桉觉得可以。
反正时澜之也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了,并且早前还跟夏沐晴坐在一起聊过,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意见。
早晚都要正式坐下来一起吃顿饭的。
他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也行,那我一会给我爸打个电话。”
景淮南说:“那就按叔叔的时间定,也不一定非要明天。”
“不用,就明天吧。”时桉大手一挥:“我爸之前每天在家里堵我都有时间,他明天肯定没事。”
这么定完,心口堵着的大石头属于落下。
两人在沙发上又抱了一会儿。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反正抱着抱着,两人不知怎地,就又亲到了一起。
屋里的空调温度太高,唇瓣相接的位置烫的时桉有些忍不住发抖。
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
“那个……我……”
两人同时分开。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姿势,彼此哪怕是很轻微的身体反应,对方都能感觉到。
……
总之,就是很正常的反应……
双方红着脸也红着眼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着慌张起身,各回各的房间冷静了一会。
时桉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心想,这是不是太快了。
不等他冷静下来,隔壁卧室先一步响起了水流声。
时桉笑了下,改了主意。
如果以后每天的日子要都这么过,好像也挺不错的。
跟夏沐晴定的是晚上的时间。
景淮南今天本来是夜班加上第二天上午的门诊。
他找同事换了个班,五点能准时下班。
时桉那头客户也提前协调好了,早早就结束了。
定的时间是六点,餐厅位置离时桉工作室更近一些。
原本的计划是,景淮南下班之后路过工作室,把时桉接上一起。
但他自已一个人待着,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与其坐立难安的等,不如去医院接景淮南。
时桉从来没在晚上下班这个时间来过医院。
护士台里的熟人看见他,还纳闷呢:“主任一会就下班了,还来送饭啊?”
时桉摇了摇头:“不送饭,等人。”
虽然景淮南跟他说过,在医院也不用避嫌,
但时桉一想还是算了,人多口杂的,没必要。
原本想去景淮南的办公室等,但景淮南不知道他要过来,门是锁着的。
晚饭时间,拔针的、换点滴的患者少,时桉站在导诊台边上,跟护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时桉下意识的回头。
很奇怪,原来亲密的人的脚步声是可以听出来的。
导诊台的护士看见景淮南,递过来几张需要他下班前签字的医嘱。
“今天我调班了,有事找李主任。”
护士说:“知道。”
然后看了眼时桉,问:“这是打算出去吃?”
景淮南签字的笔尖一顿:“嗯,约会。”
轻飘飘的两个字,差点没把时桉的心脏病吓出来。
被口水猛呛了一口,住着导诊台咳嗽个不停。
景淮南急忙放下笔,凑上前,抬手就要给他拍后背。
被时桉反应很快的躲开。
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离我远点,这里是医院走廊。”
景淮南不太在乎,他那天说的话是真的。
和时桉的关系他从来也没想过瞒着藏着。
就一个拍后背的动作又没什么,他不觉得在走廊有什么不妥。
但显然时桉很介意。
景淮南抬眸看他一眼,缓缓地放下了手臂,回到护士台前,重新把字签好,放下笔。
“走了,时桉。”
本来一会见家长还挺紧张的,结果让景淮南在医院这么一整,时桉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两人到餐厅之后,没直接去预定好的包房。
而是将景淮南拉去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时桉看着他说:“下次在医院里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景淮南看着时桉:“嗯?”
“还嗯?”时桉语气有点气急败坏:“晚饭时间,走廊里那么多人呢!”
景淮南说:“我没做什么出格动作。”
“那也不行!”
时桉说:“万一让别人看见呢,给你举报到医院纪检。”
景淮南浅浅笑了下:“我没违反纪律。”
“别犟嘴。”时桉气鼓鼓的。
“现在网上传播速度那么快,被人拍下来,你工作丢了怎么办?”
时桉一边说着,一边预想最坏的结果,愁得眉心微微蹙起。
看得景淮南也想逗他。
故作忧愁地也跟着他叹了口气:“那也对……医学的专业壁垒这么高,要是做不了医生,我还真不知道能去干什么。”
……?
这突然颓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装的呗。
时桉故意道:“景医生别气馁,你还可以去当医药代表。”
景淮南摇头:“医疗改革,医药代表这个职业恐怕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哦?”时桉挑眉:“那看来只剩下无证行医这一条路了。”
景淮南讶然:“你居然想送我去踩缝纫机?”
“哦,这样吗……那还是算了。”时桉安慰似的拍了拍景淮南的肩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想想……”
“看来只剩下一条路了。”
景淮南看着他,期待下文。
时桉缓缓开口:“回去继承家业吧。”
景淮南以为时桉说的是景家的投资公司,笑了下。
时桉说:“我爸年纪大了,天天不努力工作,总想着晚到早退。”
“我这么一想,还是换你上吧,景医生年轻力壮,脑子好使,正是努力拼搏的年纪。”
“臭小子!”门外响起敲门声。
时桉脸上的笑一僵。
时澜之隔门怒斥:“喊我来吃饭,自已却不出现!”
“合着是躲这儿研究继承家业呢?继承我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