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倒是对小孩子模样的山山说脏话没什么意见，毕竟他知道山山实际上是个成年人。
不过山山这个惊讶又破防的样子，让凌祁忍不住出声：“山山，你读出了什么？”
山山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等，等下，凌老师，你能把它给我碰一下吗？”
山山微微颤抖着，双手接过这把骨匕，视野里之前隐去的那行字迹又重新浮现：【邪物-潘神之匕：U07的专属武器。能抗衡圣物之力的邪恶存在。唯一品。】
山山又慢慢瞟向了刚刚弹出的系统通知：“鉴定唯一品，【鉴定】技能熟练度+1000。”
“恭喜您，【鉴定】熟练度已达等级【卓越】，距离下一等级【大师】还差1500点熟练度。还请玩家再接再厉，多多探索，在勘破虚妄的路上登峰造极！”
“注意：【卓越】等级和【精通】等级所鉴定内容均含重要信息，不同时显示，请玩家主动切换。”
在见到【潘神之匕】前，山山等级为【精通】的【鉴定】熟练度已经到了500点，还差500点才能升级。
随着她每天没见过的东西越来越少，近期刷熟练度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没想到凌祁给她看的“好东西”直接给她干上了【卓越】。
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山山惊讶的。
山山最意外的是【卓越】等级的【鉴定】居然能让她看到类似于物品设定一样的内容，实在是太不符合《星海》这个鬼游戏的调性了。
请看【精通】水平的对【潘神之匕】的鉴定结果吧：
【地底的主人听错他人的祷词，长角的好人儿白白丢了性命；好人儿的角伴着好人儿的野种，好人儿的冤仇要用好人儿的角报；好人儿他变作不散的恶魔，山羊的长角化作邪恶的匕首，好人儿的野种杀死地底之主的走狗。】
这种谜语或是长诗般的文字，才是山山之前见惯了的风格。
就算是一瓶最简单的矿泉水，《星海》也会给它附上这样的文字描述：【伟大的生命之源，地底之主的甘甜馈赠】。
本来以为【卓越】等级的【鉴定】技能会给出更多更长的背景故事描述，没想到直接进化成了简单白给、毫无游戏代入感，但帮助更大的说明。
山山将【潘神之匕】递还给了凌祁，将那一长串像寓言似的物品描述原封不动地念给了凌祁听，又转述了一下物品说明。
“谢谢您愿意给我鉴定这么重要的物品，我的鉴定术又升级了。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这把匕首能够遏制【花园之壶】的治愈能力，不过能到什么水平就不好说了。”山山耸耸肩，有些遗憾。
凌祁听了那段寓言，若有所思。
他摸摸女孩的脑袋：“没事，这样就足够了。不过，你对‘潘神’、‘好人儿’有什么了解吗？”
山山挠挠头：“我好像记得我房间里有本书写过，凌老师等我一会。”
说是找书，其实山山把门一关，就下线查资料去了。
没过多久，她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有些困惑：“潘神是一个掌管放牧和狩猎的神，长着羊角、羊胡子什么的，生性懒惰，纵情。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没说是被冥王杀死的。”
她在【潘神之匕】上读到的“好人儿”明显是指代着潘神，但山山看到的资料里潘神虽然不怎么作恶，却很难和“好人”搭上边。
不过，潘神半人半羊的特征在地球时代中世纪时被借用为了恶魔的形象，淫邪纵欲、引诱少女的性格也在恶魔身上一脉相承，甚至还增加了作恶多端的设定，倒是贴合了那句“好人儿他变作不散的恶魔”。
这样看来，《星海》不仅设计了天上的神，设计了地上的人，还隐含着没有公布的“魔”的种族。
难怪凌祁与其他NPC行事如此不同，还一言不合就要斩杀神使这种水平的人物，丝毫没有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原来他是恶魔这边的呀。
山山回忆着自已平时看的那些《星海》世界剧情梳理，均未提到与邪物、恶魔相关的的内容，不由得有些激动。
果然跟着凌老师有肉吃！
不过，接下来凌祁的话吸引了山山的全部注意力：“我相信你也猜到了，我要杀死神使，取而代之。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帮助。但你可能会死，可以吗？”
山山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凌祁如此平静地说着这石破天惊的话语，不知为何还是有些胆颤。
不过，在游戏里死一死，小意思啦。她之前在街头与其他乞丐火拼时也死过的。
山山冲着凌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当然可以！不过，”她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祈福日的时候，能不能先给我赐福呀？”
……
……
随着神使“园丁”抵达祈福市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祈福市的街区逐渐换了新装，处处张灯结彩，路上的游人也多了许多。
祈福市周边的所有旅馆全部爆满，会做生意的人家要么将自已的客厅短租给外地人住，要么撺掇出了一个个卖吃食饮料的小摊。
神使所乘坐的飞船抵达紫草港的当天，冥河水和孟婆汤就混在紫草港红烟区的小摊贩中，干着他们的老本行——卖煎饼馃子。
不知道是不是冥河水摊煎饼馃子的手艺确实不错，还是这一中星传统美食对89星的NPC居民们确实新奇，不少人在他的小摊前大排长龙。
孟婆汤非但不为这火热的生意而欣喜，反而有些着急。
本来他们摆摊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观察情况，现在视野全被顾客挡住了，还要怎么观察目标情况？！
冥河水倒是摊饼摊得非常投入——这本来就是他在现实世界用来放松的爱好之一。
眼看着离计划预定的时间越来近，孟婆汤急赤白脸地关掉了煎饼铛的火源，驱赶着排着队的顾客：“后面的人别排了，没材料了，都散了吧！”
付了钱却没拿到货的顾客急了：“诶，至少我的那套得给我做完吧？”
排在前面的顾客也不愿意走，高声叫喊道：“哪里没材料了，我看你这东西还多的很，为什么不卖了呀？”
“就是啊！”
就在这焦头烂额的时刻，孟婆汤和冥河水戴着的耳机里传来了利奥·伍德难掩激动的声音：“神使的车还有三分钟到达预定位置，你吩咐下去，全体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