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屈曲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满脸都是狰狞之色,发疯般地追逐着前方的黑影。那黑影也很机警,东奔西跑,试图将屈曲甩掉,但屈曲紧追不舍。当黑影跑到一处开阔地带时,屈曲趁机模拟出一把小刀,猛地向黑影掷去。
小刀在空中飞速旋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黑影飞去。屈曲紧紧盯着这一幕,心中却只有残忍的快意。只见小刀稳稳地击中了黑影的背部,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向前扑倒在地。
屈曲大喜过望,立刻加快脚步冲上前去。然而,当他到达黑影身边时,发现逸散。他重新模拟出一柄长剑,他紧紧握住剑柄,小心翼翼地靠近倒地的黑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屈曲用长剑抵住黑影的喉咙,冷冷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然而,黑影始终沉默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屈曲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揭开黑影的面纱,却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
盯着看了地上的死尸好一会,屈曲毫不犹豫的把剑倒插在了对方身体里,但是并没有多么用力,他慢慢划开皮肤,露出血红的内脏。
屈曲小心翼翼的把对方的皮肤切下来,放在一旁,看着几乎完好无损的内脏,他痴痴的笑了:除了心脏上的伤以外,这是一具完善的尸体,刚好够他研究用,他欣喜若狂的看着内脏,搜刮着自已的记忆,想着各个系统之间的联系。
“哈哈哈,我明白了,系统……是器官构成的,器官是组织构成的哈哈……”屈曲癫狂的笑着,手舞足蹈的在一旁的竹子,竹笋和泥土上用血记录着。
“咚!!!”良久,屈曲体力不支一般直挺挺倒在地上,脑袋恰好撞在半截竹子上,晕了过去。
从竹林里钻出来几个人影,他们默契的举起一块令牌,在确认对方都是自已人以后,他们摘下了面罩,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这一波是谁派来的?”
“纤藏吴公,你们是他的师弟纤岩吴公派来的吗?”
“这还用问?昨天夜里还在客栈里见过……不过,你们不是去找屈曲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被骗了,屈曲可能根本不在商阳,全商阳都没找到,我们也没有画像,所以纤藏吴公让我们来这里协助你们盯好空蝉,等他们要来画像再说。”
良久的沉默后,一个沙哑的声音问到:“现在怎么办?上面没有明确说明要杀了他,只是说要盯住他而已。”
“老实说,我一直看他小子唯唯诺诺的,觉得是个软茬,没想到……他,怎么有点像……那个人呢?”
他的话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制止他,几人显然陷入了不好的回忆当中,许久,一个人说:“他都死了……”
“其实不用这么纠结,上面说‘看住他’,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干,盯住他就行了。”
“有道理。”
几人听到后纷纷点头,散了开来。
翌日中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屈曲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他低头看着自已满身的血迹,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他的脑子像是要炸裂般剧痛,仿佛有一段陌生的记忆硬生生地塞进了他的脑海。
屈曲颤抖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但他仍坚持着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和艰辛,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内心的执念驱使着他继续前行。
终于,当他走近那个记忆中的地点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具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屈曲的双腿发软,他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崩溃地跪了下来,对着腐尸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我不孝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自责。
然而,不远处还有另一具腐尸,屈曲艰难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哽咽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尸体抱在了怀中:“娘……”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破碎成无数碎片。
屈曲努力不使眼泪流下来,慢慢挖了一个大坑,他咬咬牙,把两具尸体抱了进去。
可是,他却犯了难,因为这个坑,很长,但是俩具尸体并不是平躺着的,而是跪着的,准确的说,是被迫跪着的,二人的手一个保持着拿剑格挡的姿势,另一个保持着双手张开的姿势,但是他们的腿,像是被束缚一样被迫跪着,因为那一块的腐烂最严重,再加上二人僵硬到无法掰断的四肢,已经不知多久都不受野兽的侵袭,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已的想法:他们并不是无法反抗,而是被迫跪在地上,无法移动才遭了毒手。
屈曲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将已经故去的父母埋葬好,并在坟上堆起了一个大大的土包。他缓缓地坐在土包旁,身体微微屈曲着,依靠在上面,轻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我现在一切都还好。”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烁着泪光,但还是坚强地忍住了泪水。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屈曲站起身来,四处寻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他小心翼翼地将石板修整成一个长方形,然后将其矗立在那个土包前。屈曲再次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他伸出右手,模拟出一把小刀,慢慢地在石板上刻下了几个字:屈去抱之墓。在这行字的旁边,他又刻上了一行:白氏之墓。
回到竹屋后,屈曲打开了那个曾经屈去抱一直不让他打开的木箱子,里面的书籍已经泛黄,屈曲回忆起,自已的竹法就是在这里学到的。
“如果我是学习世家,那么,这些书都是我家族的书,可是这都是些什么书?”带着疑惑,他打开了那本关于“竹法”的书。
书页已经泛黄,有的已经被什么昆虫咬出一个大洞,字迹很难辨认。屈曲半读半猜的读着这本书。
然而,他越读越心惊,这不是竹法,而是剑法,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心惊,但是这剑法可以说毫无破绽,唯一一处空缺也在背后,只要稍稍侧身就可以避免,可惜的是必须要反手拿剑,没有主动进攻手段,只能被动防守。
屈曲遗憾的把书放下,拿起另外一本,然而这本书更加晦涩难懂,书名隐隐只能看到一个“表”字。
屈曲根本看不懂这本深奥的书,只看了两页,就放下了,悠悠叹了一口气,再次拿出另外一本书。
这次虽然书名看不清,但是前几十页让屈曲感到无比熟悉,看了一会,惊呼出声:“《基础数学》!”
但是这本书明显比《基础数学》厚了不止一星半点,于是往后翻了小半本书,恰好发现了完好的四个大字,藏在这本书中间。
那四个大字是《基础物理》。
屈曲想起自已学习物理的吃力,于是继续往后翻找,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四个大字:《基础化学》。
屈曲忽然激动起来,心脏狂跳,脑海里转的飞快,因为他发现书还没有到底,也就是说,除了数学,物理,化学以外,还有一个学科。
屈曲紧张的喘着气,颤抖着往后翻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基础化学》完了以后就是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一点字迹也没有。
屈曲失落的放下书,自嘲的笑笑,想想也是,星依都有十分恐怖的自保技法和防御技法,屈曲没有忘记星依只是对着自已伸出手,自已身上恐怖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如果自已的父母真的是生物学中人,他们怎么会死于这么可笑的外伤。
屈曲把书全部放进去,把快坏掉的木箱合住,找到两根绳子,把箱子绑在了房梁上。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屈曲擦了擦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