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屈曲犹豫起来,一方面,他的确不希望挶于这一隅,另一方面,社会中的阴暗面也使他止步不前。
“没关系,以后再选择也不迟。”白屈曲和屈去抱同时说。
但愿吧,屈曲在心中说了这句话。
一个月后,屈曲的“竹法”已经有模有样,连白屈曲看了,也忍不住夸赞屈去抱的先见之明,虽然屈曲不明白“先见之明”明在了哪……
这天,屈曲和屈去抱去砍竹子,屈曲砍了一上午,然后靠在竹子上休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是被一阵冷笑声给吵醒的,屈去抱距离自已有一段距离,于是屈曲慢慢靠过去,好在草高,完全挡住了他。
只见屈去抱在和一个人对峙,那个人脸被一棵竹子挡住了,对方说话带着一丝轻蔑:“想不到堂堂屈去族族长,竟然变成了这山野樵夫。村夫野夫,你的气场呢?你的‘技法’呢?拿出来攻击我啊?!”
“想不到我成了隐士,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屈去抱话中毫无此人,仿佛那是渺小的尘埃一般,“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哦?”那人突然怪笑几声,“你的意思是你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我?你以为我没有在学习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进步,可你,我的屈去族族长,你在干什么?哈哈哈,你在原地踏步,甚至往回走。”
屈曲不敢再听下去,慢慢往回退去,推开到那二人被竹子挡住时,屈曲没命的狂奔起来,一路跑回了家,跑回了竹屋。
“怎么了怎么了,屈去抱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怎么跑的这样急?”白屈曲问,眉头拧在了一块。
“不好了……”屈曲上气不接下气,“有个人…有个人……和我爸爸…在那边,他们说……了一堆什么…什么‘技法’什么的……”
白屈曲只听了几句,脸色便变得惨白:“那人长什么样?”
“我没看见,但他说话好像挺不把爸爸放在眼里的。”屈曲说,“妈,那人很危险吗?”
“何止……何止……”白屈曲似乎陷入了回忆,但又回过神来:“快跑,向山下去,那个箱子,里面有一些银子。”白屈曲赶忙掏出银子递给屈曲:“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回头,不要去找我们,从今以后,你只当我们都死了……其实都差不多。好了,快走!”
屈曲大惊:“我也跟上帮忙。”
“我的小祖宗。”白屈曲焦急万分:“你跟上只有添乱的份。走!”
屈曲最后看了一眼白屈曲 自已的母亲:“我走了。”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白屈曲催促道。
屈曲跑了下去,他没有勇气回去,自已的母亲说,“自已跟上只有添乱的份。”那岂不是暗示,即使是他们两个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
屈曲跑到了小镇上,他气喘吁吁,内心一阵空洞:自已的父母毅然决然的赴往死亡,自已却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自已的父母不会死呢?屈曲的大脑提醒道。但屈曲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趋近于零。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夕阳把自已最后一团火燃向天空。天被烧焦了,迅速暗了下去,屈曲找不到过夜的地方,所有的客栈都满员了,他慢慢的走。
小心宵禁,他提醒自已。于是不在镇中走了,开始转向镇外,仿佛天意所指,他似乎看到了屈去抱,伸手去摸,手穿了过去……
“我们…要走了…你自已…多保重…”屈去抱说,带着哭腔,他一个大老爷们,此时也像孩童般,眼泪流了下来。
“不!”屈曲惊醒过来,发现自已躺在一个牛棚中,他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冒汗,整个后背黏糊糊的,迷糊中,他又睡过去了,身上到处都是泥,牛粪,以及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翌日,屈曲早早就醒了,他随意的揩了一把自已的脸,汗味,牛粪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现在的屈曲,活脱脱一个叫花子,不过他并不在乎,走了约摸俩个时辰,自已的肚子饿了,于是走进一家饭店,掌柜的皱了皱眉头,小二更是捏住了鼻子,强忍着让屈曲走了进去。
“那个,客官?这里不提供‘霸王餐’能不能去外边讨饭。”小二讨好着笑,每次有人来吃霸王餐,自已收不到钱不说,还要耗费几大的体力打对方一顿,事后还要把地面擦干净,实在是受不住了。
屈曲只是笑笑,摸出一块碎银,说:“一碗虾茄面。”
小二连忙殷勤起来,店掌柜看着屈曲似乎也顺眼了不少。
直到面上来,屈曲吃着面,店掌柜偷偷把小二叫了过去,轻声嘱咐了几句,小二连连点头。不一会,屈曲吃完了面,小二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仍不忘捂住鼻子:“这位客官,你把别人都熏走了,这个钱,不能不算。”
“什么?!”屈曲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个阳谋,但自已根本无从破解,因为的确是自已把客人都熏走了,只是这个账……不能算自已头上吧?!
“他们要走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们走的。”屈曲能辩一分是一分。
“那可不行,假如我杀了你,我说是你自已要撞我刀上的。你觉得行吗?!”小二不甘示弱。
屈曲盯着对方的眼球:“你要多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屈曲打算直接用钱买通。
“呵呵!那些被你熏走的客人到外面一传,我们店名声就臭了,这可不是用银子解决的。”店掌柜也靠了过来:“你在我们店当个跑堂的,怎么样,只管你一日三餐。”
屈曲明白了越来是找廉价劳动力来了,于是答应下来,店掌柜捂住鼻子:“你先去后边那个小溪那儿洗一洗,一身的味儿……”
屈曲来到小溪,洗去自已身上的污垢,衣服上的泥渍,随着身上异味的消失,他也正式在那个饭店,开启了自已的小二人生……
大概一个周的时间,屈曲并没有忘记屈去抱给他教的动作,日日练够一千下,而自已的小二职位也越来越得心应手,闲暇时间,他就去溪边洗自已的衣物,为此,一些调皮的孩童,都叫他“溪边小二”。对此,屈曲一笑置之。
自已从山上竹屋中下来,前后不到两个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能这么快的融入社会。
“‘溪边小二’过来”
“来了。”屈曲喊着,走了过去。这是一位戴着斗笠的渔夫,即使在这个地方,他也没有摘下斗笠。
“这个……”渔夫掏出一条鱼来,“你给后厨说,让他把这个做成糖醋鱼。”渔夫递给屈曲几块碎银。
“好嘞!”屈曲提了鱼走进后厨,简单嘱咐几句后,走了出去,坐在椅子上。
“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在这店里打工吗?”屈曲不由得神伤。仿佛听到他心中所想一般,渔夫趁着鱼没做出来,走到了屈曲身边:“想要前程似锦?去参加招生大会呀!我看过你挥舞那个木棒子,你大概是能拿到钱的。”
“招生大会……是什么?”屈曲疑问。
“每四年,学习界的名门数学宗都会在音洛举办招生大会。表现优异的会被下山的长老收为门徒,哪怕不收为关门弟子,挤进前一百名,仍然可以做外门弟子。”渔夫说,屈曲知道,他们所在的地区叫音洛。
“即使表现实在不行,为鼓励大伙参加,上了台的人,依然可以获得几块碎银,只要注意不死在台上就行了。”
屈曲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参加过。”渔夫说。这时另一个小二把糖醋鱼端了过来,渔夫便不再说话,埋头吃鱼。
“你不会,真动心了吧?”另一个小二戳戳屈曲的肩膀:“参赛的要么是学习界的人,要么是武夫。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
“难道在这穷乡僻壤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