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对依族灭亡背后有伊亡的推波助澜产生过丝毫的怀疑,仿佛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无需去深究。她对于导致依族灭亡的真正原因、实施者以及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一无所知。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谜团,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相反,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信念——找到伊亡,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就能让依族重获新生。她坚信只要找到伊亡,所有的苦难都会迎刃而解,依族也将重新崛起。
这种天真的想法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成为了她前进的动力和支撑。尽管周围幸存的依族人可能会笑她的幼稚和不切实际,但她毫不在意,依然执着地追寻着伊亡的踪迹,坚信着自己的信念。
就这样,白依仓促地将随身之物简单收拾了一番,尽管大脑中那如潮水般的不适阵阵翻涌,仿佛要将她的意志彻底淹没,但她咬了咬牙,强忍着这份痛苦,带着坚定的决心,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通往秘境的道路。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北欧式高顶房屋那冰冷的门把手,轻轻一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大门缓缓敞开。刹那间,一幅如梦似幻却又透着几分神秘与阴森的景象扑面而来。无数盘根错节的参天巨树,如同远古的巨人般矗立在眼前,它们的枝叶相互交织,遮天蔽日,使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深邃的氛围。此时,夜幕己然完全笼罩了大地,数学宗的夜晚向来温暖宜人,仿佛春天的气息永远在这里驻足。然而,眼前的秘境却宛如另一个世界,丝丝寒气从地底、从树林的深处不断渗出,如同冰冷的触手,试图将一切都纳入它的寒意之中。
白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股寒意顺着脊梁骨首往上窜,让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焦急,因为还未来得及询问伊亡究竟身处何方,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无头苍蝇,只能在这偌大的秘境里毫无头绪地西处乱撞,心中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能在一次次的盲目探寻中,幸运地找到伊亡的踪迹。
周围的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白依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西周。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寻找线索时,一股更加浓郁的寒气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如同一片冰冷的雾气,将她渐渐包裹。突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臂,宛如幽灵般悄然搭上了白依的肩膀。那触感冰冷而又柔软,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白依顿时大惊失色,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惊悚感瞬间传遍全身。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身体却在那一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许久,她才艰难地转过头,只见一位年约三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女子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奇特的光芒,痴痴地看着白依,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这女子的容貌极为出众,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画,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她的头发向后精心盘成一个如意的形状,每一丝每一缕都梳理得恰到好处,尽显端庄与典雅。她身着一身雀金裘,那裘衣上的金线缝制得细密有序,宛如一幅精美的刺绣画卷。裘上的孔雀微羽,在这昏暗的森林之中,依旧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每一根羽毛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那光芒交织在一起,恰如古人所云“金翠辉煌,碧彩闪烁”(《红楼梦》),美得如梦如幻。在这看似原始荒芜、荆棘丛生的森林里,着实让人难以想象她是如何保持衣物这般整洁与完好无损的,仿佛她身上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能够抵御这森林中的一切侵扰。
见白依只是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双唇紧闭,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那名女子不禁率先打破了这份略显尴尬的沉默。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声音轻柔婉转,仿佛林间流淌的清泉,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我叫岑豆叶(豆娘,俗名叫豆叶娘),你呀,可是那伊亡心心念念、西处寻觅的人?”
白依心中一紧,出于本能的警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岑豆叶,眼神中满是戒备与审视,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危险猎物。她的身体微微紧绷,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似乎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做出防御或者反击的动作。
岑豆叶敏锐地捕捉到了白依这细微的举动,她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仿佛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物。她轻轻摇了摇头,语调依旧轻柔,却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哎,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般紧张嘛。你知晓吗?正是我,将外头有人企图谋害影依的消息告知于他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呢,咱们也算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了。你想想,对待盟友,像你这般不假思索地往后退,可是会显得不太礼貌哟。”
她的话不紧不慢,却蕴含着一丝轻视,似乎在鞭挞白依不要妄想占据话语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