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又笑起来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发一张好人卡?"
恩夏知道"好人卡"的寓意并不好,笑着说
"为什么是好人卡,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好人!"
席城哈哈笑起来……
路灯点点连城一条光的线,洒下黄色的光铺满整条街,一直到尽头
席城唇边叼着烟,手放进衣服兜里,恩夏伴在身边,带着身影,披着光一直走着。
前面一对年轻夫妇,看样子年纪应该还没有席城大,
妈妈推着黑色的婴儿车,爸爸把球放在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孩脚下,小孩用还不协调的脚把球踢出,然后开心的笑出两颗乳牙,爸爸再把球拿回来,再次放到他脚下……
席城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心里像是冬日下雪时喝的一杯红茶般温暖,这是他无数次在脑海里曾经幻想过的画面
恩夏也停下脚步看着,她以为席城喜欢小孩,却不知道那是席城对家的执念。
爸爸又把球放在小孩脚下,这一次却踢出好远,
球滚到席城脚下,席城掐灭手中的香烟,
一只手拿起球,冲着小孩的爸爸微笑,爸爸也给予回应,
席城便开心的把球也放到小孩脚下,一两岁的孩子对生人没有防备,还是很开心,用力把球踢了出去
席城也起身离开,继续和恩夏向前走。
许久
恩夏打破沉默
"你很喜欢小孩吗?"
席城"嗯"了一声,
"可能是小时候有很多的遗憾,希望能在孩子身上补齐这些遗憾吧!"
恩夏转头看向席城
"那你应该想要的是男孩,如果是女孩呢?"
席城笑起来
"比起男孩,我更喜欢女孩,我想我会把她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快快乐乐的,
他们都说女孩会长的像爸爸,以前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个孩子脸上的某些特点,比如鼻子或者眼睛像我,
可现在我已经想象不出那个画面的具体模样!"
席城叹了口气
"算了不提这些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缺!"
恩夏想起那天席城和李清婉分手,她还不认识席城,更不知道他就是尼克,
他们先是在雨中争吵,虽然听不清具体事情,但她却听见席城说了一个"艹"字,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怎么样,可谁知道原来他就是尼克。
"那天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女朋友跟了别人,自已被甩,所以和你要了玫瑰花!"
席城也想起了那天,可他又不愿再次提起,苦笑出声音,岔开话题。
"恩夏,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想喝酒!"
恩夏想了想
"还是回家喝吧,你那点酒量,我真扶不动你!"
如果这句话换成其他人,席城一定要挣扎一下,可在恩夏面前 ,他是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点头说
"也好,在你面前,我连坐小孩那一桌都没资格,对吗?听你的!"
恩夏笑笑没再说什么,两人又打车回了家
在席城家里,恩夏带来好多肉,还买了一瓶汾酒,两人围坐在沙发上。
恩夏举起杯子和席城碰了一下,有些担心说
"你胃怎么样,别喝太多又住进医院!"
席城抿了一口酒,说
"从国外回来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胃病,只要回来久了,胃病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恩夏疑惑问道
"美国那边伙食真有这么差劲吗?"
席城苦笑,娓娓说道
"带着怪味的豆子,干巴巴的面包,各种奶油起司……等等,有时候真的不是不吃饭,是看见食物以后真的不想吃!"
恩夏点头,也终于明白席城在美国时为什么经常不吃饭。夹起一块肉给席城,埋怨道
"这肉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如果不是你突然消失,早已经进你肚子里了,饭桶!"
席城听见自已的外号,开心的笑起来,也不顾忌形象吃起来
恩夏吃的很少,席城吃的很多,都喝了同样的酒,恩夏白皙的脸颊有些微红,席城恍惚中看什么都重了影!
席城拿起吉他拨弄琴弦
"恩夏,我们唱什么歌?"
恩夏略有深意的看向席城
"你答应我的《火红的萨日朗》,你学会了吗?"
席城扯唇笑起来
"我像是那种不守信的人吗,可是我弹完能和我讲讲你和这首歌的故事吗,
又或者说是对萨日朗花的羁绊吗?因为会经常听你提到萨日朗花!"
恩夏像是压抑着情绪,轻轻点头
席城开始弹唱起来……
"草原上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痴心的人儿啊心上有了她,有种幸福叫地久天长……爱人在枕边随处是天堂……"
席城的歌唱完了,酒后的席城音调和嗓音都不是很准,可恩夏却了眼角。
席城抽出一张纸递给恩夏,恩夏整理了下思绪,的眼睛仿佛穿过时间的枷锁,打开尘封已久的箱子,说
"我十岁那年,,我额吉就躺在舅舅那辆牛车上,已经病的起不来,我眼看舅舅要拉走她,我就追着,哭着,喊着,额吉便拉起我手说,她要去城里治病,让我在家听舅妈的话,来年萨日朗花开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我就盼啊,等啊,却再也没等到她回来,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明白事理,也离开了那里,可每当我看见萨日朗花总会有不一样的情愫……
席城点头,也明白原来自已比恩夏要幸福多少倍,那一刻他真的想把恩夏抱进怀里,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也可能是已经没了以前混不吝的勇气。只是呆呆在那坐着
恩夏也知道自已的情绪让席城变的沉默,又擦了擦眼角
"我也给你唱首歌吧,你想听什么?"
席城想也没想
"《当爱在靠近》,我忘不了你那天发光的夜晚,还有把我扔下自已跑了!"
恩夏皱着鼻子
"都说好了,不准再提!"
席城笑笑,很认真的说
"我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正好赶上了那段时间我很迷茫,我只是想静静而已,所以你真不必放在心上!"
恩夏蹙起眉心
"那你惩罚我去蹦极!"
席城哈哈笑起来
"不算惩罚吧,我觉得很开心啊!"
恩夏低头拨弄琴弦
"你老这样,我一点都不开心!"
席城又小心翼翼问
"你真的不开心!"
恩夏心思突然动了一下,真的不开心吗,也好像不完全是!
恩夏也无聊的揭穿席城
"你看摩天轮怔怔出神,别以为我没看到,还骗我我说看美女,一定有故事吧!"
席城点着烟,抽了一口,青烟模糊了席城苦涩的面容,又笑着说
"他们说,如果在摩天轮顶点接吻,两个人一定会走到最后,
我以为是个童话,现在我发现就是个笑话,哈哈!"
恩夏心思动了下,他们在爱情的路上铺满了故事,最后却一身泥泞
垂下眸光开始唱起来,席城闭上眼睛享受着歌声!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
恩夏唱完,席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样子很平静,他的酒量一向不好。
恩夏凑近看着席城,这一刻他是她的尼克。
也许是酒精的情绪太撩人,恩夏把唇凑了过去,在他额头轻轻的贴了一下,心里欢快的愉悦感油然而生,
她想起在蹦极跳台上从席城的眼眸中看到的世界,他像是满天星辰,照亮了她心里那片寂静阴郁的夜空,她黯然失色的灵魂,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可这温暖太短暂,她需要更多……
她回头,把酒瓶里的酒都倒进杯子里,一口喝下,她这才稳定下情绪收拾了桌面,
从卧室拿出被子盖在席城身上,自已退出席城家。
……
翌日席城在沙发上醒来,和恩夏一同喝了粥,便匆忙分开,各自去忙碌。
奇岩总经理办公室,周士勋嘴里含着棒棒糖指着桌子上一堆文件,
"你倒是逍遥快活,最近可把我累死了,那些文件都要你签字才能生效,快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