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点了BT辣的锅底,点了一些蔬菜和肉,又点了一碗蛋炒饭放在席城面前,最后要了一瓶"烧刀子",给席城倒了一杯,也给自已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
"小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钱……我会想办法还你!"
李清婉直接把那杯酒给干了,席城想拦她,没来得及,叹了一口气
"不用还了,就当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说完席城也把酒给干了。
李清婉没有反对,默默点头接受,把席城酒杯斟满,再给自已斟满。
她知道就算自已再怎么努力,想还200万也很难,不如好好接受,他们之间本来就有很多纠缠不清。
可听到席城说"最后"的时候,压抑的情绪差点没忍住,红了眼眶。
"那时候家里一下发生好多事情,我觉得天都塌了,你远在大洋彼岸,孙朝旭帮了我不少忙,那时候我很无助!"
席城低头,看着酒杯,他也累了,他不想继续争吵下去,一点点变成陌生人,还不如这样分开,彼此还留着一份念想。
"我知道,五年的等待,能理解!是我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了!"
他无法释怀,无法忘记那两年李清婉无休无止的精神虐待,无法忘记那些难熬的日夜,躺在床上都会哭的日子……
李清婉明白席城的意思,那两年她做错太多事,错的离谱,甚至已经忘记曾经的甜蜜,吵架时会用最戳心窝的话来伤害他,爱也在那些恶言恶语里慢慢磨平。
她后悔当时没有把自已的遭遇告诉席城,还伤害了他,在那天说分手时,还默许了这个结果。
她总以为席城给不了她帮助,可到最后还是席城帮她解决了一切麻烦,可惜一切都太晚,留下的只有遗憾。
泪水终于在眼底汇聚,化成珠子落下,摔在桌子上。
李清婉默默用双手捂住脸,想要止住落泪。
"听林嘉辰说,你回来准备向我求婚?"
看见李清婉落泪,席城也很难受,可他心里明白,即使再回头,也还是会继续争吵下去,还是会彼此伤害,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
"那晚,我带了玫瑰花,还有我们约定好的梵克雅宝钻戒!"
李清婉擦掉眼泪,依然还有些哽咽
"能给我看看那枚钻戒吗?"
席城打开手机,找到那枚钻戒照片,递给李清婉。
"钻戒放在家里,上面刻有你名字,回头我让林嘉辰交给你!"
李清婉看到相片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哭出来。
初见时的美好,相识后的相思,爱慕后的热恋,都在此刻逐一上演。
她现在终于明白是自已毁了这段感情,可还能挽回么?
席城没有安慰,也没有劝说,拿出一根利群叼在唇边,点着,抽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烧刀子"
想起答应过李清婉戒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掐灭,李清婉却拿起烟,很熟练的叼在唇边,点着抽起来。
席城露出一丝惊讶,也很快明白,两人都变了,可能他们爱的都是过去的彼此。
他很难过,可更多的是遗憾,两人终于败给时间的考验!不是不爱,是爱的太痛!
好一会儿
他们又开始沉默,不停的喝着酒,
明明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陌生人不像陌生人,朋友不像朋友,看一眼就痛,不看还想着……
一直待到火锅店打烊,席城去结账,顺手拿了两块薄荷糖,撕开一块递给李清婉,以前他也经常这么做。
李清婉接过薄荷糖又触及往事,心情像是秋天的树叶缓缓坠落。
那些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站在舞台上唱的歌,一起游玩时看过的风景,都成了刺痛内心的钢针
曾经美好的往昔与回忆,如今都化作无尽的苦涩,原来他们的爱如此脆弱。它可以在一瞬间绽放光彩,也可以在不经意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走出来时,雪已经停了,需要走到另一条街才能打到出租车。
路上没有行人,刚下完雪有些清冷。
李清婉问了一句
"你和颜颜已经在一起了吗?"
席城怔了一下
"没有!"
"那她和你表白了吧!"
席城"嗯"了一声
李清婉眼底遮不住的悲伤。
"到头来,还是被她算计了!"
席城侧头看了李清婉一眼,有些惊讶
"你们不是好闺蜜么?为什么这么说她!"
李清婉苦笑
"闺蜜?呵呵,她一直惦记你,你觉得我们会是好闺蜜吗?"
席城没有再言语。
走到另一条街,席城停住脚步对着李清婉
"我们就到这吧,我往那边走,你在这打辆出租车回家吧!"
李清婉眼睛闪烁了几下又黯淡下去
她向前一步,席城本能的退后一步,李清婉不管席城的意愿,继续帮他整理衣领,又帮他梳理头发。最后把额头放进他胸膛,默默的抽泣
"小城,如果那天我们没有争吵,如果那天要是抱了你………"
席城也很难受,可那块美玉终究是有了瑕疵。不放弃只能带着一辈子痛苦走下去,那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李清婉想要的。
……
李清婉还是打车走了,带着遗憾,带着悲伤与不甘。
席城在街上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人生总是这样,很难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
等回到家楼下,已经忘记看是几点,只有翻腾的胃里不断冒着酸水,在提醒他,他胃病又犯了,他想坚持回家后再吃药。
可这次不同以往,他疼的直冒虚汗,直不起腰,手也在不停颤抖,连电话也拨不出去。
"席城,你怎么了!"
"恩夏……"
席城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
恩夏扶住席城,打了急救电话
……
翌日清晨,席城已经躺在病房里,胃里依然疼的要死。恩夏还穿着她那一身可爱睡衣趴在他身边,已经睡着。
席城很想摸摸恩夏的头发,她总是出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现在,他已经不再奢望爱情,可依然还想有个家。
可能是感觉到席城已经醒了,恩夏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席城,你醒了!"
席城看向恩夏满眼温柔,随心说了一句
"恩夏,要不别管你的暗恋对象,跟我好吧!"
恩夏刚睡醒,大脑还没有完全运转,被席城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大脑短路。
"看来你真是病的不轻,谁要跟你好!"
席城躺在病床上只是笑,没有言语。
恩夏走出病房,喊来护士给席城测了体温,检查一番,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恩夏这才伸了一个懒腰,说
"昨天凌晨,差点被你吓死,好了,现在没事,我就回去了!"
说完恩夏揉揉头发也走出病房,剩下席城一人躺在病房。
上午席城给周士勋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已现在的状况。
又接到林嘉辰的电话,他以为恩夏会告诉他自已住进医院,不曾想恩夏根本没有告诉他,反而是自已说漏了嘴,被他知道。
席城不喜欢麻烦别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已住进医院,可一件事一旦被林嘉辰知道就等于被全世界知道。
早上医院换班的时候,席城已经见过沈芙薇,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他们相识,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沈芙薇忙完工作再次走进病房来看他。
虽然沈芙薇戴了口罩,但依然能看见她在口罩后面嘲笑
"我才几天没有嘱咐你,你就开个大的,直接胃出血住进来,怎么?想用这种方式来见我吗?"
席城被她逗笑
"我都忘记沈医生长什么样了,故意找个理由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沈芙薇在口罩后面笑出声
"看来精神状态不错,还没到要死要活的状态,下次继续这么糟践自已!"
席城被调笑,习惯的想去摸烟,才发现自已衣服被恩夏放进柜子里。
他指着柜子
"沈医生,麻烦你帮我把烟拿来!"
沈芙薇真的帮他把柜子打开,找到那盒烟,却直接装进自已兜里,瞪大了眼睛看向席城
"你胆子挺大啊,要在我面前抽烟,你现在不允许抽烟,这盒烟我没收了,等你出院再还你!"
说完,沈芙薇就准备走出病房,还没走几步又回来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席城变成苦瓜脸,没有烟,他今天该怎么过。
"我不吃,我要抽烟!"
沈芙薇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笑着说
"我中午在食堂给你买一份小米粥吧,至于抽烟,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说完沈芙薇走了,留下席城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还好病房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