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停了,萧府开了后门。
萧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引着一个巫医打扮的人进了慈院。
那人明显和萧老夫人很是熟稔,自顾的找地方坐下,然后摘了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干瘦的脸,“你已经很久没有找过我了,这次又找我做什么?”
萧老夫人看了一眼柳氏,柳氏立刻扶着柳软软走到巫医跟前,“麻烦大巫看看,我家女儿是否已经坐上胎了?”
巫医斜睨你了她们一眼,“何时同房的?”
“今日白日。”柳氏答道。
“叫了几次水?”巫医又问。
柳软软一下子红了脸,这样的事儿怎么好说出来,而且还说的这么自然,简直要羞死人了。
白日在郡主府的时候,她本是想去后院的红房子找郡主家大公子的,没成想竟然被郡马拉了进去,做了那事,郡马确实想多来几次的,可她疼的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拒绝了。
“问你话呢,还不答!”萧老夫人怒喝道。
柳软软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
“那人多大岁数?”
柳氏转了转眼珠,“不惑之年。”
巫医收回了要给她把脉的手,摇头叹息,“若是个年轻男子尚有一搏之力,不惑之年几率很小。”
“不过你们也别丧气,我这有药,只要女子饮下,与那人在同房一次,保证百发百中且为男的概率很大。”巫医说完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来。
柳软软吓得连连后退,那事像是噩梦一样,“不,母亲,我不要!不要!”
“姨母,郡主将郡马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怎么可能还会让软软和他同房?今日若不是软软跑的快,未被郡主发现,否则她怎么还有命回来。”柳氏自然也是心疼女儿的,毕竟她只这么得这么一个女儿。
萧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两个人,“你知道什么!若是咱们能攀上郡马,别说区区萧府了,若是软软能生下郡马的孩子,以后就连郡主府都是咱们的,你可别顾此失彼。”
说完,拿过了那瓶药,给了巫医一大袋子钱,让嬷嬷送她回去了。
柳软软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姨祖母,软软不要,软软还要嫁人呢,怎么好做郡马的外室?呜呜呜~”
“外室又如何?老身也是从外事做起的,只要你有本事,肚子争气,必然能从外室变成正室。”
萧老夫人对自已从外室变成正室这件事儿引以为荣,若不是被人不理解,她恨不得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自已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做别人都做不到的事儿。
“姨母,郡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把郡马看的像眼珠子一样,怎么可能会放任软软做外室呢?”柳氏私下里没少探听过这些秘辛。
“郡主早就不被皇家所喜,只是维持着表面风光而已。而郡马就不同了,最近屡屡立功,深受陛下信任,你说陛下会为了一个堂妹,放弃一个宠臣吗?”
“这...”柳氏明显犹豫了,若软软真的做了郡马的夫人,那她哪还用寄人篱下,自是要飞上枝头了。
“姨母说的对,反正软软的身子已经被破了,而且郡马还亲自派人送她回来,可见是心里有软软的,若是咱们利用的好了,那风光无限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柳软软被母亲眼里的贪婪逼得连连后退,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已最敬爱的母亲,竟然做出此等...下做的事。
再肯求也毫无意义了,她认命了。
虽然郡马年纪大了,折腾的人又狠了些,可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又位高权重,左右自已已经被破了身子,也不会再嫁更好的郎君了。
就这样吧。
“陈嬷嬷,你去盯着郡马的动静,咱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再次把软软送到他的榻上。”
“喏。”
陈嬷嬷一连盯了三日,终于得知每年的郡马都要上普渡寺住一段时间,还不许郡主娘娘跟随。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若是只带着柳氏母女上山,显得有些刻意了,她还不忘叫上了家里所有的女眷。
温氏是极不情愿的,因为她怕自已在佛前说漏了嘴,到时候菩萨显灵,真的咒死了萧老夫人,自家音音还得服三年的丧,势必会被拖成老姑娘的。
“老夫人,我最近身子不好,这又新落了雪,万一感染了风寒,怕会惹了菩萨怪罪。音音是个好孩子,非得留下给我侍疾,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扶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说罢,她又看向萧凤鸣,“我这病了,家里不能没人管着,老爷又经常留在宫公中,只能拜托大小姐管着了。”
赏花宴那日发生的事,萧音音已经和他说过了,而且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萧凤鸣的好话。
温氏不是个拎不清的,她知道祸不及子女,自已就算是再恨那个女人,萧凤鸣那时才多大,怪不到她身上。
听了温氏的话,萧凤鸣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奇奇怪怪的,痒痒的,让人不太舒服。
“姐姐,音音一片孝心孝顺你,都是你教导有方。现下姨母病了,得全家去菩萨面前跪求才能康复,你不应该给孩子们做个表率吗?还是说...你不想让姨母康复啊?”
萧老夫人用力的将拐杖在地上拄了拄。
萧音音咂舌,暗自感叹这地板可真结实,都被这老太太拄了多少次了,硬是没坏,甚至连个坑都没有。
等以后有了自已的房子,地板也要这个材质。
好地板传三代,人走板还在。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了上来,温氏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这个老东西心里肯定没憋好屁,就是不知道这屁什么时候放?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着急,当天下午就收拾了行李,驾着三辆马车上山去了。
萧音音凑在萧凤鸣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嫡姐,你说这山上会不会有大马猴啊?就是小时候,为了让咱们乖乖睡觉,阿娘经常编来骗人的。”
“我母亲...没有给我讲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