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爷走到院子门口停住了脚,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里多了几分欣慰,踮起脚尖往院内看去。
朱墙太高,实在是看不到。
王氏想去敲门,却被他制止了,“罢了,她们过得好就行。”
“你小看妹妹了,妹妹在经商方面颇具天份,这些年把咱们给的嫁妆翻了一番又一番,若不是有那个姓萧的压着,妹妹怕是早就成为京城有名的富商了。”
温大爷听着这些话心里别提多甜了,二十余载未见,自家妹妹早就不是那个只知道撒娇卖乖的调皮丫头了。
“我不会放过姓萧的的。”
这些年萧父总不得晋升,有温大爷一半儿的功劳,他深知自已妹妹不是个有心眼子的,为了妹妹不被欺负,绝对不能让姓萧的出头。
让他永远仰仗着妹妹。
现下温氏出府了,他便没有了顾忌,可以甩开膀子对付姓萧的了。
得赶紧回去翻翻记仇本儿,将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儿参个遍。
说到做到,第二日的朝堂,温大爷像个早起打鸣的公鸡一样,整个人容光焕发,迈着四方步进了大殿。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除非灾时,早朝就是个摆设,大清早的睡都没睡明白呢,哪有心思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啊?
温大爷从文官队伍出列,“臣有本。”
皇帝半梦半醒朝他挥了挥手,太监立刻高声唱道:“奏——”
“臣要参御前执笔萧大夫品行不端、恬不知耻、狗彘不若、狼心狗肺、禽兽不如......(此处略去10086个骂人的成语)”
在后面负责抄奏本的萧父无语的听着,想张嘴怼回去,自已又人微言轻,得罪不起,只能将自已的罪行一笔一划的抄在本子上。
温大爷成功把皇帝骂清醒了,他狐疑的看着心腹太监。
心腹太监立刻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两句,皇帝笑着叹了口气,“温卿所奏朕都明白了,他着实可恶,便罚他三年俸禄以观后效。”
“陛下...”
“起驾——”
“陛下!”
“退朝——”
心腹太监故意没让温大爷继续说下去,毕竟萧父的字,陛下还是很欣赏的。
温大爷很是生气,才罚了三年俸禄而已,竟然没把那个狗东西的官给搞没了,看来自已真的是老了,有些无能了。
之前可是一个人参,百十个朝臣都不带喘气儿的,现在连一个人都参不下来,老了老了。
回家培养培养儿子,争取让他早日传承自已的衣钵。
“温大人留步——”
温大爷回头看了一眼,“你不是摄政王身边的侍卫么?本大人与你们王爷素无交情,没什么旧情好叙,而且本大人向来看不上他的狠辣手段。”
“是,大人说的是。我们王爷找您确实有事,现下再回陛下下的话,劳您先等等。”
“本大人凭什么等他!”温大爷本来就气儿不顺,趁着下雨天想回去打孩子,被人拦住了可还行。
拔腿就要走,好在容珏来的及时,薅住了他的后脖梗子,“温大人怎么这么着急啊,也不等等小王。”
温大爷一退三尺远,围着容珏转了个大圈儿,“你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小王哪里不对劲了?”容珏不解的问道。
“你说话就不对劲,这笑也不对劲。平常官员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那鼻孔恨不得长到天上去,现在竟然自称小王,还笑脸迎人。你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我家夫人认识一个很有名的道长,要不请他给你看看?”
“呵呵、不必了。”
容珏只是想和温大爷搞好关系,方便以后行事,那丞相竟被对方当成了附身的妖怪,这关系攀的,简直莫名其妙。
“不知王爷找下官所为何事?”
“本王听说你妹妹和离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温大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怪兽,“你无耻!我妹妹都可以当你娘了,对自已的娘都下得去手,简直不配为人!”
温大爷被气的不轻,水秀离开前还警告他离温氏远一点儿。
容珏也一脸无奈,看向墨吃,“本王像是会觊觎他妹妹的人吗?”
“那王爷是在觊觎谁呢?”墨吃想趁机打探消息。
“本王当然是觊觎...”容珏顿了顿,“本王谁都没觊觎,天牢里关了个重犯,本王只是想知道温大人知不知情而已。走吧,去审犯人。”
墨吃撇撇嘴,这牢里的犯人又要倒霉了。
萧父莫名其妙的被罚了三年俸禄,骂了温大爷一路,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又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的温氏母女。
人家都说官场失意,情场便要得意,想来温氏是想通了,回这才带着女儿上门,回心转意了。
他高兴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故作严肃的走到温氏面前,“知道错了?”
萧音音有点儿难以置信的萧父,看来自已之前是被鬼蒙了双眼,竟然觉得这种玩意儿是好爹,眼瞎呀眼瞎。
看来容珏说的也没错,自已确实有眼疾,改天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正好你回来了,我想问问你们萧家还要不要脸?我只想拿回自已的嫁妆,萧府闭门谢客算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想侵占我的嫁妆?”
一听有瓜吃,周围立刻围满了人,很快在萧府门前围成一个圆,下一秒就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嗑了。
萧父最怕没面子,推着温氏就要往府里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闹什么闹,有什么事儿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到底是我要闹得人尽皆知,还是你们萧府欺人太甚?”温氏在人群边走了一圈,“诸位给我评评理,我与他家做妾二十余载,一直用嫁妆供养着他们家。现在我出府了,想拿回自已的嫁妆,却被他们三推四阻,甚至拒之门外。这世间可有这样的道理?”
“真不要脸,连妾的嫁妆都贪。”
“呸!什么东西!”
甚至有年轻妇人当场教育起了自已的闺女,“花花啊,你仔细看看那个男人,以后可不能找这样的夫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