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音让桂枝接了汤,对送汤来的银枝道:“多谢夫人惦记,贫尼自当沐浴更衣之后享用,以不辜负夫人好意。”
银枝:“小师傅客气了,夫人知道小师傅不能吃荤,特意让人炖的枸杞红枣汤,要趁热喝。”
孟瑾音:“自然。”
银枝明摆着要看孟瑾音喝下去才肯走。
孟瑾音就让桂枝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夫人用心良苦,果然好喝。”
银枝:“那奴婢就不打搅小师傅了。”
孟瑾音却道:“姑娘稍等。”
说完走进了房间,吐出口中的汤,又从包裹里取了一样东西,重新出门,“贫尼采药时,偶然遇到寺庙,特意给夫人求了一张符,请姑娘给夫人带回去。”
银枝接过她递来的布包,脸色为难,“这……”
孟瑾音笑道:“夫人不会嫌弃吧?”
银枝忙道:“夫人也是庵堂出身,自不会嫌弃。”
“那就有劳姑娘交给夫人。”
银枝这才走了。
桂枝赶忙给她递来漱口的茶,“小师傅,汤里是不是有毒?”
孟瑾音“嗯”了一声,“先留着。”
孟瑾音喝完“汤”就昏倒了,彩荇院的夫人当晚也出事了——她脸上起了疹子,红色的,覆盖了半张脸,更加不能见人。
银枝指控是孟瑾音给的“符纸”所致,白霜清让人把孟瑾音押到彩荇院,孟瑾音却昏迷不醒,桂枝哭诉是喝了夫人送来的汤就昏睡过去。
府医验过之后,确认孟瑾音的“符纸”无毒,夫人给孟瑾音送的汤,也无毒。
白霜清面色阴沉,“大胆尼姑,毒害夫人,还敢反咬夫人,还不把她泼醒!”
席明宣也在,淡淡道:“大嫂,小师傅刚刚采药归来,无凭无据说人毒害,只怕不好。”
白霜清:“弟妹的脸变成这样,府里只有她会制药,不是她还能是谁?”
席明宣:“府医说了符纸无毒,小师傅也从未来过彩荇院。”
他的目光落到银枝身上,“倒是这个丫鬟,往返彩荇院与明霞院,结果两个院里都出了事,只怕有些嫌隙。”
银枝脸上浮出惊恐,立刻跪下,“公爷和大夫人明鉴,奴婢冤枉啊。”
席明宣点了两个人,“你们给她搜搜身。”
那两人把银枝拖下去,很快回来,“启禀公爷,大夫人,银枝身上搜出一种细碎粉末,能让人闻之起疹。”
一人双手递上一张帕子,帕子上有些白色的粉末。
席明宣捂住口鼻,看向白霜清,“大嫂,这……”
白霜清也捂着鼻子,怒不可遏,“把银枝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明日以毒害主家为由送官。”
远处传来银枝哭着的求饶声,但很快就被人堵上了嘴。
席明宣:“既然夫人脸上起疹,便在院中再养几日,索性蚊灾未解,出去也无趣。”
席明宣离开了彩荇院。
孟瑾音和桂枝也被带走了。
白霜清转身回房,里面传出响亮的耳光声。
……
回到明霞院,孟瑾音就醒了。
她没有在符纸上下毒,但把符纸递给银枝的时候,把药粉撒在了银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