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屋外寒风呼啸,陈冬雪正缩在沙发上看1988,这部剧和冬天真乃绝配,百看不厌。
桌上摆着几袋小零食,还有半个已经冷掉的烤红薯,她正咔呲咔呲的嚼着薯片,忽然耳尖的听到门外有些奇怪的声响,她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忽然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开始紧张起来。
随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声音,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声音,但是外面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传来。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想起身去看一眼安安心,还顺手拿起了电视柜上的榔头。
而此时的两个罪魁祸首已经回到了车内,肖阳犹犹豫豫看向电梯说:“这样好吗?哥?”
刘野笑着说:“没事,你林哥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再说了咱就是把他送到门口,啥也没干……”
肖阳还是有点犹豫,虽然他们只是把人放到了那姑娘家门口,但是毕竟是大晚上,他怕吓着人。
陈冬雪正提心吊胆的拎着榔头靠近门,门外还是有些细微的声音,她紧张的一手握着榔头一手拿着手机。
一门之隔的走廊上,林暮云终于找出来一把钥匙,也没看门牌号,拿起钥匙就准备往锁里怼。
正巧此时陈冬雪鼓起勇气通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看见一个低着头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的人,吓得瞬间冒了一身冷汗,脑子也飞速运转起来。
但下一秒,那人略微抬了抬头,陈冬雪愣住了,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定门外的人就是林暮云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榔头打开门。
林暮云拿着手里的钥匙正在苦恼怎么插不进去,门却在此时从里面打开了,他反应有些迟钝的顺着门缝看过去,看到了穿着毛绒绒的陈冬雪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才回来吗?这是在做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观察着林暮云,看他头发有些凌乱,双脸通红,眼神迷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一看就是喝酒回来。
林暮云的思绪早就混沌一片了,听陈冬雪这么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答说:“开……开门。”
陈冬雪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林暮云这个模样太软萌了,她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于是她伸手接过了林暮云手里的钥匙,一手搀着他说:“走吧!我给你开门。”
林暮云早已神志不清,脚下的步伐也凌乱无比,只是机械的跟着陈冬雪往前走,陈冬雪让他靠在墙上休息,拿起他的钥匙帮他开门,但是发现这把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去锁,低头看了一会儿发现钥匙和锁根本就对不上。
于是她抬头看向林暮云问:“这把钥匙不对,你钥匙呢?”
林暮云闻言艰难的睁开眼,听陈冬雪又问了一遍,他才迟钝的在身上摸索,只是摸了半天,只摸出来一个手机。
陈冬雪愣住了,看了看他又看看手里的钥匙,纠结了一下又说:“你再找找?怎么没带钥匙呢?手机都带了……”
林暮云闻言只是动作缓慢又机械的在身上摸索,但是什么也没摸出来,其实他穿的单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冬雪只是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没带钥匙。
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一会儿,陈冬雪才泄气般的叹了一口气,搀着他往回走:“那没办法了,先去我那儿将就一晚上吧,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上哪儿给你找钥匙去。”
陈冬雪不知道林暮云喝了多少,但是看他的状态肯定少不到哪里去,虽然人还能走,还在说话,但是早就醉的一塌糊涂了,只是这人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死撑着。
陈冬雪把他扶到了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只是林暮云水都没喝,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嫩毛绒绒的沙发上突然躺了一高大的男人,长手长脚的竟然有些伸展不开,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协调。
陈冬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的男人只觉得一阵陌生,竟然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
她记忆中的林暮云,是个清风明月般的少年,内敛温柔,单薄修长的身体好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像晨风中摇曳的秀竹,朝气蓬勃,坚定柔韧。
而此时歪倒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姿不似年少时单薄,性格也更内敛了些,那个充满朝气、张扬肆意、修竹般的少年,好像长成了一棵松柏,坚韧不拔,沉静内敛。
另一边,肖阳也到自家小区门口了,他伸手在车里摸索了一下,拿起自已的外套正准备下车,突然看见旁边有件衣服,思考了两秒,惊讶的问了一句:“这不是林哥的衣服吗?刚刚忘了给他?”
刘野闻言无所谓的说:“没事,改天再给他拿回去。”
肖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开门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皱着眉回头拿过林暮云的衣服摸索起来。
刘野见状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肖阳摸出来一串钥匙,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说:“林哥没带钥匙……”
两人沉默起来,随后刘野语气不太确定的问:“这是办公室钥匙吗?”
肖阳摇摇头肯定的回答:“不是。”
刘野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叫代驾调转车头往回走,还不忘念叨说:“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肖阳回道:“没想起来,就怕林哥自已家都进不去,要是在走廊呆一晚上明天感冒了,咱俩都得遭殃。”
刘野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姑娘要是领他回家了还好,留在走廊上明天他要是有事,咱俩都要遭殃。”
毕竟林暮云是科里那群老家伙的宝贝好苗子,今晚又是他俩送的,明天有啥事那几个老头子不得找他们麻烦才怪。
两人拿着林暮云的外套和钥匙,原路返回。
但是从电梯里出来,两人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沉默的对视了两秒,随后一言不发,默契的转身按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