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再度与一位年迈的祭司狭路相逢。对方言语间满是讥诮与敌意。
年迈的祭司拖着沙哑的嗓音,拉长了声调:“那——刻——夏……”
那刻夏眉头一皱,声音陡然转冷:“不要唤我那刻夏。”
年迈的祭司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故意拖长尾音:“好的,那——刻——夏。”
那刻夏面色一沉,眼中怒意涌动:“不许叫我那刻夏!”
年迈的祭司却仿佛置若罔闻,依旧阴阳怪气:“没问题,那——刻——夏。”
……
瑟希斯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打趣道:“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你打算如何回应?”
那刻夏却突然收敛了怒意,唇角轻勾,似笑非笑:“谢谢配合。”
年迈的祭司一愣,却仍嘴硬道:“不客气,那——刻——夏。”
瑟希斯眉头微蹙,喃喃自语:“好像有哪里不对……”
年迈的祭司脸色骤变,厉声斥道:“渎神的异端,竟还敢苟活于世!”
那刻夏却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耳朵倒是灵光得很,看来没少买保健品补脑吧。”
年迈的祭司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这与你何干!”
那刻夏双手抱胸,戏谑道:“看在刻法?的份上,我劝你省下买保健品的钱,去买点核桃补补脑吧。”
年迈的祭司气得浑身发抖:“你这疯人,比老夫更需要补脑!”
那刻夏却笑得愈发灿烂:“我是让你用门缝夹着核桃玩儿,夹上几百个,一天就过去了,比买保健品可省钱多了。”
年迈的祭司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那刻夏:“你!你……”
那刻夏却仿佛没看见他的愤怒,继续调侃道:“说不定你运气好,夹到第二个的时候,这辈子就过去了。”
年迈的祭司气得脸色铁青,嘶声力竭地喊道:“至高之神必降罪于你!”
那刻夏却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挑衅道:“哦。那你让他站起来跟我说。”
年迈的祭司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你!你竟敢……”
那刻夏却仿佛乐在其中,继续戏谑道:“不过有你这样的信徒,他就算真站起来了,也只会劝你换一扇结实的门夹核桃。”
年迈的祭司气得浑身哆嗦,手指着那刻夏,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那刻夏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轻描淡写道:“神学者有点神经质也很正常,不过像你这么严重的,还是建议及时就医。”
年迈的祭司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走!走远点儿!”
那刻夏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微扬:“你看你又急了。”
年迈的祭司气得浑身发抖,最终只憋出一个字:“走!”
瑟希斯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玩味:“你平时就是这么与人交流的吗?”
那刻夏却突然收敛了笑意,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怎么会呢?平时我骂得可脏多了。”
瑟希斯眉头微挑,好奇道:“那今日为何……”
那刻夏却突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一旁的泰坦,轻声道:“这不是有泰坦在场嘛,多少收敛了些。”
瑟希斯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你可不似这般虔诚之人。”
那刻夏却坦然一笑,眼中满是坦荡:“我的确不是。”
……
此时,那刻夏正巧撞见了被白厄邀请而来的星与穹。星一见到那刻夏,便首截了当地开了口。
星单手插着腰,目光首视那刻夏:“你就是那刻夏吧。”
那刻夏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奈地回应:“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别这么叫我。”
星歪着头,一脸好奇:“那你还有别的名字不成?”
她忽然双手抱胸,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想起来了。”
“你叫那个阿…阿什么来着……”星努力回忆着,却一时语塞。
那刻夏叹了口气,主动接上:“阿那克萨戈拉斯。”
星右手捂着眼睛,自顾自地喊道:“阿玛忒拉斯!”
那刻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如果你有病,就请去治疗,而不是在这里折磨我。”
星却不以为意,双手抱胸,满脸得意:“这么说的话,你和阿格莱雅一样,都姓‘阿’咯?”
那刻夏扶额,一脸无奈:“没有人问过你,为什么你的脑回路总是这么与众不同吗?”
星却愈发得意,双手抱胸,满脸骄傲:“有人问过!但我笑了。”
那刻夏忍不住追问:“你为什么笑?”
星昂起头,满脸自豪:“因为我爱笑!”
那刻夏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星似乎并未察觉到那刻夏的无奈,继续单手插着腰,自言自语道:“现在岁月泰坦的火种在我身上,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是半神了?”
那刻夏闻言,摇了摇头,纠正道:“不。虽然你己经超出了常人的范畴,但离神还是有些距离的。”
星眨了眨眼,一脸好奇:“那我现在算是什么?”
那刻夏想了想:“你现在是神人。”
星却似乎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双手抱胸,满脸骄傲:“对了!你不是号称‘大表演家’吗?”
“那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表演一下那个魔术技巧?”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那刻夏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表演哪个?”
星双手比划着,努力回忆着:“就是那个……魔↗术↘技→巧↘!”
那刻夏嘴角抽搐,终于忍不住爆发:“……你是元老院派来找茬的吗?!”
星连忙摆手,单手插着腰辩解道:“不,当然不是!”
星双手抱胸,满脸骄傲:“我是阿格莱亚派来的!”
一旁的穹终于忍不住插话,一脸无语:“别搁这挑拨离间啊喂!”
……
星摸着下巴,沉思道:“我总感觉假期的时间流逝得特别快,真是令人费解。”
那刻夏建议道:“你不妨去问问欧洛尼斯,或许他能给你一些启示。”
星单手插腰,感叹道:“仿佛昨天才刚放假,今天却突然要上班了。五天的假期,就这样在眨眼间消逝了。”
那刻夏调侃道:“看来你的眼皮真是有够强力的,能让时间感觉过得这么快。”
星双手插腰,疑虑重重:“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给我设局呢?”
那刻夏轻笑道:“那这个人还真是闲得慌啊。”
星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触动了元老院的利益?”
那刻夏摇头道:“我没吃过那蛋糕,所以不清楚其中缘由。”
星再次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不是元老院,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阿格莱雅?”
那刻夏点头表示赞同:“那很有可能了!”
星双手捂胸,满脸痛苦地呼喊道:“可恶,原来是这样吗?!阿格莱雅,你赢了!”
穹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地感叹道:“元老院这招真是太狠了。”
那刻夏沉默不语:“……”
……
“啊呀!那壁画上的大树....莫非是吾?"
那刻夏在一幅壁画前找到了驻足的瑟希
斯。
“每一株植物、每一条枝蔓、每一片林叶都可能是瑟希斯的化身...….正因此,凡人无从得知它真实的模样,便将泰坦绘作巨树,智慧描摹成果实,以此象征它将知识平等分享给众人.....
实在是精妙绝伦啊。”
“这壁画....着实有些抽象了。”听到学者们的辩论,瑟希斯忍不住吐槽道。
那刻夏却嗤笑一声:“真分不清你是在夸赞还是贬低自己。我很好奇,理性之泰坦学过修辞吗?”
“呵呵,哪里的话,吾当然是觉得有趣咯?”
“说不好,这就是‘我们究竟为何物’的答案呢。”
“哼,我可不想承认自己是这种丑陋的模样。”
“呵呵.....难道说,汝是出于这种缘由,才在树庭遇袭时妄图炼化吾之灵魂不成?”
“既然你这么清楚,当时又何必出手将我救下?”
“在吾看来,汝仅持这点便足以与凡夫划清界限哪。”
“哎.....一颗脑袋里怎么会同时住着两个疯子?"
“所以,汝此行前来黎明云崖,莫不是仅为了寻求庇护吧....汝究竟意欲何为?”
“全盘计划就在我的脑子里,你不妨自己找找看。”
“呵呵,那就却之不恭了....一岁、两岁.....”
那刻夏沉默不语:“……”
瑟希斯继续翻看着对方的记忆:“哎呀,大名鼎鼎的七贤人竟非得抱着大地兽玩偶入睡哪?有趣.....”
“....…够了。”那刻夏的声音带了些怒气。
“汝的灵魂在颜抖哪,少见。那玩具背后,想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吧?”
“啍...…反正你我都时日无多了,说说也无妨。那是姐姐给我的礼物,按照家里宠物的模样做的玩偶。”
“汝还有家人哪,他们也在这奥赫玛城中?”
“你不是爱看我的脑子么?继续往后翻。用不了多久...到五岁那年,你就知道答案了。”那刻夏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就像是他早就接受了姐姐的离世。
".....遍地黑潮,不忍首视哪。”
“年幼的我同样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吉奥里亚、艾格勒、刻法勒....当然,还有你。能求的泰坦我求了个遍。可惜,都无济于事。”
“正是,一切始于你那座绿意盎然的庭院。我在那里求学的时候,自然也接触到了塞勒苏斯的理论。”
“喔,吾记得他。就是他首先提出了‘灵魂’的概念,没错吧?”
“不仅如此,他还认为所有生命和物体的组成、运动和变化全都源自‘灵魂’本身。于是,我想...."那刻夏顿了顿,“既然一切生命皆出自于同一根源—-为何我不能以自己为代价,让至亲复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