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息这一趟出门,本以为会有所斩获,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承认自已这一趟算是徒劳无功。
一路上,他瞪大眼睛四处搜寻,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别说是一只丧尸了,就连丧尸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如今的情况着实有些诡异,不仅仅是城市之中已然不见丧尸的踪迹,哪怕是驾车驶出城外长达两个小时之久,视野所及之处仍然没有半个丧尸出没。
若不是楚停宰他们回程时碰巧与大批丧尸正面遭遇,恐怕众人还难以如此迅速地察觉到这一异常现象。
白白奔波一场,毫无收获可言,魏息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公寓时,那张原本张扬的脸庞此刻犹如被乌云笼罩一般,阴沉得可怕,一丝笑容也见不到了。
他深呼一口气,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这才推开公寓门走进去。
“我回来了!”魏息一边用力推开公寓大门,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一片死寂。
他不禁心生疑惑,再次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人呢?”
带着满腹狐疑,魏息开始逐个房间查看,随意推开一扇扇房门,结果无一例外,每个房间都是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桑榆不会是被他们拐跑了吧?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魏息暗自揣测之际,楚停宰恰好从顶楼的露天平台走下楼梯来取东西。
远远望见敞开的公寓大门,他便猜到是魏息回来了。
楚停宰进门就看见魏息正把脑袋探向桑榆的房间门口,试图往里张望,似乎不看到桑榆誓不罢休似的。
他的身子越探越深,眼看着整个人都快要挤进房间里去了。
“魏息!”楚停宰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们都在露台呢。”
听到声音,魏息猛地转过身来,他质疑道:“你们在露台玩?”
他在外面干活,他们上露台看星星呢。
“嗯。”楚停宰拿起放在一旁的东西,转身准备离开时,又随口问了句:“你不去吗?”
“我当然要去!”
夜幕如墨般漆黑,只有露台那里闪烁着点点灯光,宛如黑暗中的明珠。
当魏息来到露台时,就他看到一张大大的桌子摆在中央,周围还摆放着烧烤架。
几人围坐在一起,这样悠闲时光,看起来好不惬意。
原本心中就有些恼怒的魏息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就在他怒气冲冲地走近之后,却惊讶地发现,桑榆居然并不在这几个男人中间。
“桑榆呢?”魏息刚踏进这片区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游冥饶有兴致地翻滚着烧烤架上面的食物,对于魏息的突然归来,他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只是随意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下去拿东西了。”
就在这时,楚停宰跟在魏息身后缓缓踱步而来。
当听到游冥说桑榆也下楼取东西时,他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疑惑地追问道:“那我怎么没碰见她?”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坐在一旁的许煞却如触电般瞬间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其他男人们的脸色也纷纷发生了变化。
再说此刻的桑榆,她确实如同游冥所说那般跟在了楚停宰身后一同离开了露台。
可就在她刚刚走到公寓所在的那层楼时,一阵异常熟悉的猫叫声忽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这是小白的叫声?
桑榆心中猛地一震,双眼顿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顺着那黑漆漆的声源方向,压低嗓音轻声呼唤起来:“小白?咪咪,是你吗?”
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一般,只听“喵~”的一声,一个无比熟悉的喵叫声立即回应着她。
刹那间,桑榆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迅速朝那个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仅仅又往下多走了一层台阶,然后一个转弯之后,一团洁白如雪的毛团子赫然映入了桑榆的眼帘。
竟然真的是小白!
桑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觉后,立刻满心欢喜地小跑过去,一把将小家伙紧紧抱入怀中。
就在这时,桑榆的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她心头一紧,瞬间提高了警觉,猛地偏过头去,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身着一袭洁白衣衫的焦奂西!
此时,他们正身处于昏暗狭窄的楼道之中。
桑榆一路小跑着奔向位于楼道中间位置的小白,而焦奂西则静静地伫立在转角处那个略显阴暗的角落里。
“奂西?”当看清来人后,桑榆同样惊喜。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站在角落里的焦奂西。
由于楼道里的灯光实在太过黯淡,若不是他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裳,恐怕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得不说,焦奂西与这纯洁无瑕的白色甚是相配。
在此之前,他也时常会选择白色的衣物来装扮自已。
但自从末日降临之后,迫于形势所需,他不得已换上了其他颜色的服装。
此时此刻,他再次穿上了这件令桑榆心仪不已的白色衣衫,安安静静地站立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更加身姿挺拔,但他却微微垂着头,像只听话的白色大狗。
“奂西。”桑榆抱着小白问道,“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上次是焦奂西不愿意跟她回来,现在他主动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回来看一眼。
焦奂西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张开嘴巴,用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我听你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桑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脱口而出道:“那你就别再走了!留下来吧!”
焦奂西听到桑榆那声清脆而笃定的回答后,这才缓缓地从那个比周围还要阴暗几分的角落里挪动脚步,一点点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过于接近桑榆,仿佛两人之间存在着一道无形的警戒线。
桑榆完全没有留意到他那谨小慎微的动作,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面对桑榆的发问,焦奂西表现得十分顺从,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论桑榆提出怎样的问题,他都会老老实实地给出答案,没有丝毫隐瞒或犹豫。
随着对话的持续,桑榆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焦奂西始终低着头,而且脑袋还越来越低,就像是一个犯了错正在接受惩罚的孩子一般。
终于,桑榆意识到了这种异常,她满脸狐疑地追问道:“你怎么了?”
焦奂西闻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依旧低垂着头,不敢与桑榆对视,“我......我害怕......伤害到你。”
上次他失去理智时对桑榆造成的伤害历历在目,那恐怖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的神经。
如今,尽管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够亲近桑榆,但恐惧却如同一只巨大的黑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不敢轻易向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