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越想越远,甚至想到了华山又走上了原来的道路,他自已也死于江湖斗争之中。
直到走到了藏书阁门口,秦真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已杞人忧天。同时觉得自已的意志还是不够坚定,修行之时还不觉得,一遇到事情,就总是患得患失。这样的心态,在武道一途注定走不远。
拿起一本《道德经》,诵读一遍之后,终于是压下了心中的忧虑。又摸了摸自已的刀,秦真若有所思。随后,安安静静的在藏书阁待到了天黑。
一夜无眠。
很多的华山弟子在忐忑不安中熬过了这一晚,只有少部分弟子才能镇定的休息。
翌日一早,吃过饭之后,众弟子各司其职,开始按照计划布置下去。随后,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巳时过半,秦真走入正气堂,寻了个位置坐下。其他人只当秦真无计可施,来此休息。只有宁中则注意到,秦真的气息非常平稳,神情坚定,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一刻钟后,令狐冲和陆大有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正气堂外。
今日的华山,守山弟子由令狐冲和陆大有兼任。就是在告诉嵩山一行人,已经做好准备。
来人也不掩饰,直接走进正气堂,由三个执剑中年男子上前,站在堂中央。而陆柏则带人在三人身侧立定,嘴角带着笑意。
岳不群作为掌门,对方如此无礼,他必须要做出回应。也不看陆柏等人,直接对着中央的三人问话。
“诸位,来我华山何事啊?”
“岳不群,三十年不见。你们气宗,已经把剑气冲霄堂的牌匾换成正气堂了?怎么,这么急着抹除我们剑宗的痕迹么。”三人中为首者一开口就是嘲讽。其人面容冷峻,但从干枯的头发来看,应是饱经风霜。
岳不群暗道果然是剑宗来人,那就都在掌控中。
“原来是剑宗的师弟啊。当年你们剑宗战败,不是要另立门户么?怎么,无处可去,又想回归华山么?”
作为标准的气宗门人,老岳对剑宗门人可以说天生的厌恶。加上当年中的贯胸一剑,即使知道不是眼前这些人,还是压不住发自内心的愤怒。因此,言语之间,毫不客气。
那三人听闻此言,明显露出愤怒之色。还是为首者暗暗摇头,压住了另外两人。
“岳不群,当年之事,都是宁清羽一面之词。不论是我们剑宗战败,还是另立门户之事,都没有我们剑宗长辈能够证明。我还怀疑你们气宗暗下杀手,将我们剑宗一脉斩尽杀绝呢?”那人毫不示弱,讽刺华山上代掌门弄虚作假。
“闭嘴!不许你侮辱先父,否则你们今日别想安全离开华山。”一声厉喝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唇枪舌剑。原来是宁中则听到来人言语间提及她的父亲,又暗指其父暗害同门,忍不住呵斥。
那人也不慌张,不紧不慢的道:“宁师妹,当年之事你还小。但是也该知道我剑宗的师叔伯不论实力还是数量都远胜于气宗,平心而论,你觉得你父亲能够以一已之力战胜我们剑宗么?”
此话一出,宁中则和岳不群都是略显动摇。他们二人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剑宗长辈无一生还是事实,气宗众人还有少数存活也是事实,剑宗实力强也是事实。不过,宁清羽毕竟是他们二人的师父和父亲,子不言父之过,在他们心目中永远都是高大的印象。
还是岳不群心性成熟,知道不能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道:“往事已矣。说这些没有意义,直接说出来意吧。”
“好。依据华山旧例,比武定掌门。今日,我们三人对你们华山所有人,只要你们有人能将我们依次击败,我就承认你们气宗正统之名,从此不再以华山门人自居。反之,要是胜不过我们,那就让出华山掌门之位。当然,也不是不能留下你们作为我剑宗门人。”那人说完条件,就闭口不言,似乎是笃定岳不群必然答应。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但是事关华山正统,掌门之位,只能等待岳不群做出选择。
岳不群知道,自已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件事表面是剑气两脉重定掌门。实则是嵩山左掌门要收服华山,扩充实力,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当前的华山需要时间发育,才能想办法对抗嵩山十三太保。
“可以,比武之事没问题,依照旧例,车轮战。最后留下的人就是掌门。不过,也别说我欺负你,我们气宗也出三人,输了可别再找借口。”
岳不群的回答充满了自信。他没办法不自信,拥有绝顶战力,单打独斗,在场没有人是自已的对手。
剑宗为首那人也对自已充满自信。也不犹豫,“很好,我此行请来了五岳盟主令旗,作为见证。”
陆柏上前,亮出五岳令旗,向岳不群道:“岳师兄,盟主令旗在此。你可还有疑问?”
岳不群起身,对令旗拱手行礼,以示尊重。他维护的不是嵩山,而是维护五岳联盟,并肩百年的情谊。
礼毕,盯着陆柏,一字一句的道:“陆-师-弟,还-请-你-介-绍-下-这-些-人-吧?”
陆柏被他看的微微心寒,不经意间退后了一步。立即发觉,又挺直了胸膛,一一将身后的几人介绍给岳不群。
“好叫岳师兄知道,左盟主知道华山重定掌门之事,深知兹事体大,特请来其余三派见证。除恒山三位师太有事无法脱身,衡山派派出了这位金眼雕鲁连荣师兄,泰山派派出了玉玑子师伯的弟子,天柏师弟。我等三人作为此事见证者,确保公平公正。”
队伍中出来两人,一人鹰视狼顾,眼神阴翳,正是衡山鲁连荣。刘正风死后,莫大先生久不管事,鲁连荣就是衡山具体事务的掌控者,已经倒向了嵩山。另一人面容冷漠,一言不发,似乎就是真的来做个见证。他就是泰山天柏道人,和掌门天门一个辈分,只是素来不理世事,并不参与门派内部争斗。
陆柏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这三位,想来岳师兄并不陌生吧。毕竟三十年前,你们还是师兄弟呢。要不你猜猜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