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徒张丞:
想说的话也没多少,随口扯两句得了。
张丞:“……师父,这里一般不应该是: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吗?”
如果很不幸你还保留着有关为师的记忆,且更不幸的是你还拿到了这封信。
那么从结果上来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必来找为师,你就照着自已的生活轨迹活下去吧。
另外为师要跟你道个歉,当初收你为徒,单纯地只是盯上了你体内的人之石,所以,你确实是被为师利用了,这不假。
再者,你拜我为师的初衷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家人,但实际上这一路走来,多数情况下都是为师在逼迫你向前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主动给你制造危机,这么做同样是为了逼出你的潜能,令人之石觉醒。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最后再说一遍,不必来找为师,为师有为师应该去做的事,你也有自已的人生。
如今的你已经拥有了足够保护身边人的力量,尽管还不太成熟,但胜在够用,根据为师的观察,你的潜能还要在你母亲跟你大舅之上,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世间最强的武者。
至此,那个告辞。
张丞盯着手中的信纸,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姜紫烟主动开口。
姜紫烟:“现在,多少理解了一点当下的状况了吧?理解了就回去吧。”
张丞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声问道:“师父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姜紫烟轻叹一声,道:“你师父特别交代,在他结束一切之前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你,别让我太难做。”
张丞眨了眨眼,“可是……您还什么都没说呢。”
“……”姜紫烟下巴微微扬起,眼含悲意,语气倒还一如既往的平淡,“既如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张丞:“故事?”
姜紫烟:“故事的主角,是两个白痴,其中一个,是你的师父,梵天主宰,嬴梵。”
张丞惊呼一声:“我师父是梵天主宰?!五百年前大战天魔,然后战死的那位?”
姜紫烟双眼微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张丞顿感芒刺在背,讪讪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我再也不打岔了。”
姜紫烟清了清嗓子,复又开口说道:“而另一个人,是你师父的亲弟弟。”
棍哥:“也就是我的第一任主人,焚天主宰,嬴瑞。”
姜紫烟:“……”
张丞:“啊?这样的吗?所以这位嬴瑞前辈,是我的二师叔?”
棍哥:“显然是的。”
张丞:“话说棍哥你原来也还有记忆的吗?”
棍哥:“我跟你签订了契约,一心同体,你没有受到秩序之碑的影响,我自然也没有。”
张丞:“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棍哥:“你又没问我。”
“喂。”姜紫烟忍无可忍,终不再忍,“还要不要听了?”
张丞猛然惊觉,赶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抱歉抱歉,师娘请继续。”
姜紫烟神色稍缓,继而娓娓道来。
——
五百多年前的某天,海外仙山。
“我真服了你了。”嬴梵边往外走边道:“都说了阿瑞最近有点奇怪,让你看着点,还能把人给我看丢了?”
此时还未成为校长的校长同志跟在他身后,撇了撇嘴,略显不快,“你不是也没看住吗。”
“嗯?”嬴梵脚步一顿,回身瞪了他一眼,试图展现身为大师兄的威严,“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校长同志眼神飘忽,视线触及某处,猛然顿住,继而面色大变,抬手一指,惊呼道:“瑞哥这是怎么了?”
嬴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大门外,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倒在门槛前,气若悬丝,危在旦夕。
嬴梵面色剧变,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那人身边,蹲下身来,急切道:“阿瑞?阿瑞!能听见我说话吗?快让阿玥过来!”
最后一句是冲校长喊的。
“哦,好。”校长不疑有他,正欲转身就去找嬴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
“等一下!”却是嬴瑞倏地睁开了双眼,且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嬴梵的手臂,沉声道:“别告诉阿玥,你去让紫烟过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校长:“啊?”
“啊什么啊!”嬴梵双目通红,怒斥道:“还不快去!”
“哦哦。”校长没敢怠慢,转身飞奔离去。
姜紫烟很快来到现场,看到这一幕亦是满头雾水,“这是怎么搞得?喊阿玥了吗?”
嬴梵只是握着嬴瑞的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嬴瑞咳嗽了两声,以眼神示意姜紫烟到跟前来,而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姜紫烟摇摇头,“先别说话了,还是喊阿玥来为你疗伤吧。”
嬴瑞摇摇头,“我自已的情况,我自已清楚,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一定听仔细了。”
姜紫烟如遭雷击,僵硬地扭过头,看到嬴梵苍白无比的脸色,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我找到了师伯,跟他过了几招。”嬴瑞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该说不愧是师父的哥哥吗?果然厉害,凭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说……即便我们五人合力,也绝对赢不了他。”
嬴梵牙关收紧发出咯嘣一声,眼中透出强烈的杀意,“告诉我他在哪,我要去弄死他。”
“不可。”嬴瑞握紧了他的手,“这就是我想说的,不可鲁莽,现在的情形,对我们而言太不利了。”
嬴梵:“谁说的,我还有神通。”
“你的神通,能复制的只有内力。”嬴瑞道:“可他还有天之石,或许还留了些后手,更何况,经过这次交手,我确信了,他对我们五个人的招式,圣纹乃至特殊能力都十分了解。”
“我几乎可以断定,师父以前跟他交手的时候,恐不慎被他窥探了记忆,因此,他必然清楚你的神通,自然也会有所防范,”
“贸然出手,只怕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