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凯撒皇宫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片静谧。落地窗外,拉斯维加斯的霓虹依然璀璨,但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郑伟从卧室出来时,发现林飒又独自坐在吧台前。她面前摆着半瓶威士忌,己经喝掉了三分之一。
不同于白天的干练装扮,此刻的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又喝上了?"郑伟走过去,顺手拿起一个杯子。
林飒抬眼看他,眸子里己经蒙上一层醉意:"睡不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陪我喝一杯?"
郑伟没有拒绝,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两人沉默地碰杯,各自饮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感。
"丹丹睡了吗?"林飒突然问。
"嗯,和彭佳禾一起,睡得很香。"郑伟转动着酒杯,"甘敬也休息了。"
林飒轻笑一声:"真是个奇怪的组合。"她又喝了一口,"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
"缘分吧。"郑伟注视着她的侧脸,"或者说是命运开的玩笑。"
林飒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杯中的酒液发呆。灯光下,郑伟注意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白天的事......"郑伟刚开口,就被林飒打断。
"别提了。"她的声音突然紧绷,"我不想谈那个。"
又是一阵沉默。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以及某个房间隐约的电视声。
"你知道吗,"林飒突然说,"我大学时有个男朋友。"
郑伟挑眉,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然后呢?"
"然后?"林飒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他为了一个富家女甩了我,就在我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有几滴顺着嘴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消失在衣领里。
"他说我太要强,说那个女孩温柔体贴。"林飒的声音越来越低,"可笑的是,那个女孩家里是做房地产的,能给他安排工作。"
郑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林飒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后来遇到武翰祥,他说可以资助我来美丽国读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突然红了。
郑伟轻叹一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我需要!"林飒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泪光,"你知道丹丹今天叫我什么吗?'不要脸的小三'!"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是拿了武翰祥的钱,可我是在他离婚以后才和他在一起的,我和他是拿了结婚证的!"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林飒突然崩溃地哭了起来。她的肩膀剧烈抖动,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
郑伟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个动作似乎触发了什么,林飒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呜咽起来。
"没事的......"郑伟有些笨拙地安抚她,感受到胸前的衬衫被泪水浸湿。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为了钱?"林飒抽泣着说,"我只是......只是想有个机会......"
郑伟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威士忌的味道。她的身体在他怀中颤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林飒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武翰祥根本不爱我,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帮到他事业的工作女强人,一个能照顾丹丹的保姆,还要装作有多爱我的模样......"
郑伟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那你为什么答应他?"
"因为......"林飒的眼神飘忽起来,"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父母早离婚了,妈妈为了供我读书打了三份工,最后累出了心脏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郑伟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林飒接过,胡乱擦了擦脸,结果把妆弄得更花了,眼线晕开,像只狼狈的小熊猫。
"我现在一定丑死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出来。
郑伟也笑了:"还行,至少比我们家养的那只猫好看。"
"去你的!"林飒捶了他一下,随即又倒了一杯酒,"来,继续喝!"
郑伟皱眉:"你喝得够多了。"
"少管我!"林飒己经有些大舌头了,"今天不醉不归!"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郑伟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陪她继续喝。两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话题也从沉重渐渐转向轻松。
"你知道吗,"林飒醉醺醺地指着郑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装。"
郑伟挑眉:"哦?"
"对啊,一副'老子最牛逼'的样子。"林飒咯咯笑起来,"不过后来发现......你还挺靠谱的。"
"谢谢夸奖。"郑伟干巴巴地说。
林飒突然凑近,近到郑伟能闻到她呼吸中的酒香:"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不,"郑伟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林飒哪根神经,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越来越近......
当郑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林飒的唇己经贴了上来。她的吻带着威士忌的灼热和一丝咸涩的泪水味道,生涩却热烈。
理智告诉郑伟应该推开她,但酒精和怀中柔软的躯体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等他回过神时,林飒己经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林飒,你喝多了......"郑伟试图拉开距离。
"闭嘴......"林飒含糊地说,再次吻上来,这次更加急切。
郑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快速而有力。他的双手本能地扶住了她的腰,触感纤细而温暖。
就在理智与欲望拉锯的时刻,林飒突然停了下来。她迷茫地看着郑伟,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瘫在了郑伟怀里——她醉得不省人事了。
郑伟哭笑不得,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主卧。林飒在他怀中轻得像片羽毛,呼吸均匀而平静,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激动。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郑伟拉过被子盖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林飒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此刻的她看起来脆弱而纯净,与白天的强势判若两人。
郑伟站在床边看了片刻,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别走......"林飒在梦中呓语,"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脆弱,让郑伟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好,我不走。"
林飒似乎听懂了,嘴角微微上扬,又沉沉睡去。
郑伟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拉斯维加斯夜景。这座不夜城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散落的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靠在床头睡着了......
刺眼的阳光将郑伟唤醒时,他发现自己完全躺在了床上,而怀中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林飒蜷缩在他臂弯里,头枕着他的肩膀,两人的腿不知何时纠缠在了一起。
更糟糕的是,地上散落着他们的衣物——两人的衣物凌乱地混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昨晚可能发生的事。
郑伟心里尴尬不己,心想自己这是当了一回曹老板啦,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却惊醒了林飒。她迷茫地睁开眼,随即意识到两人的姿势,猛地坐起身,结果被子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啊!"她惊呼一声,赶紧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们......昨晚......"
郑伟苦笑:"我也不太记得了。"
林飒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表情更加复杂:"天啊......"她捂住脸,"我都干了什么......"
"冷静点,"郑伟试图安抚她,"我们都喝多了,这种事......"
"这种事不该发生!"林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懊悔和自责,"我是有夫之妇!虽然和武翰祥只是形式婚姻,但......"
郑伟坐起身,搂过林飒:“好了,既然发生了,那么接下来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到时候我和武翰祥去谈谈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郑伟霸道地打断。
“还是……还是我自己去和他说吧。”林飒犹豫片刻还是坚持说道。
郑伟见林飒如此坚持,只得点头:“好吧,不过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好。”林飒答应下来后,将头靠在郑伟的怀里,感受着郑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