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猛犸一族会在苍莽古森灭族,他的骄傲,他的家人,他的一切。
在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全都被湮灭了。
桑漪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或许,不断的变强,拥有自已的势力,才能够为他们争得一个公道。”
漠柯没有回头,沉默了下来,但是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他的眼眸里含着眼泪。
半晌,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离开。
手里还紧紧捏着那颗火红色的珠子。
予暮歪了歪脑袋,小声呢喃道:“或许这家伙,会变,桑漪觉得呢?”
这还用说吗?
这不明摆着富二代家道中落,家人还被仇人害死了,若是听进去了他们的话,没有现在去送死,以后肯定会变的。
还不等桑漪回话,予暮轻笑着开口:
“真期待啊!等他成长起来,这个仇也就报了。”
他很记仇的,而且是象族想要对桑漪出手的这个仇,不过予暮这个人,很能忍,能一下干掉对方,他就不会分为十下。
桑漪:“......”
所以,予暮劝漠柯别送死不是善心大发,而是拉盟友?
好家伙。
桑漪和予暮走进山洞,她看了眼予暮受伤的样子,叹了口气,就去翻予暮的空间袋子,想着做些吃的。
毕竟她怀着崽、吃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只是、空间袋子里怎么连块肉都没有!
她捏着空间袋子,看向予暮,像是在说:肉呢?
“没了,寒季之前没有怎么捕猎,早吃光了,这段时间都是买的兽肉。”予暮嘴角嵌着笑意,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桑漪饿了?先吃点果子,我去捕猎。”
桑漪摇头,看了看一旁已经有两个星纹的尖锐藤蔓,轻轻踢了踢陶罐。
“我去吧、你受伤了,这附近有条河,我很快。”
说着她扬起笑脸道:“予暮、你放心,你受伤了,我一定会养的起你的!”
予暮微微歪了歪脑袋,随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好!那你去吧。”
尖锐藤蔓从陶罐里钻出来,随后拖着自已的小房子,吭哧吭哧的跟在桑漪的身边往河流的方向走去。
予暮见状,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不放心桑漪一个人,但是桑漪想要依靠植物捕猎,他也不会拦着。
毕竟他记得,桑漪说过她需要植物,没有见过血的邪植,跟外面的野花野草没什么区别。
他的血、不养废物的。
桑漪注意着四周的动向,随后朝尖锐藤蔓道:“藤藤啊!一会有鱼上来,你就冲上去知道吗?”
尖锐藤蔓点了点藤蔓尖尖。
桑漪看着面前有浮冰的河面,从地上抄起几块石头就往下扔。
果然、河流里的水族野兽被砸了大脑门,顿时就窜了上来。
凶神恶煞的就朝桑漪冲来。
远处、漠柯看到这一幕,眼睫往下垂了垂,从空间袋子里拿出一头很大的猎物,朝桑漪走了过去。
他听进去了,不能去白白送命的。
“桑漪、这个给你。”漠柯上前几步看了眼刚被藤蔓绞死的一条鱼,“你的兽夫受伤了。”
他早该想到的,予暮受伤了,没有人提供食物的。
桑漪一愣,刚从尖锐藤蔓手里拿到那条鱼,看向漠柯有些惊讶道:
“你没走?”
“嗯、我不知道去哪里。”漠柯想了想,拿出骨刀开始处理猎物,面对桑漪时,他的语气里再也没有当初的戏谑。
这个雌性不喜欢他的,但是他有点看不得她受罪。
他好像懂了,他阻止不了猛犸城池的灭亡。
也阻止不了一个雌性不喜欢他。
他去过猛犸城池周围了,他以为阿内塔会活着,结果听到城池外有兽人说阿内塔死了,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自杀了,连天泽都没有拦住她。
漠柯的心里空落落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等她的兽夫伤好了,他就走。
桑漪抿着唇,“漠柯,会好起来的。”
漠柯没有吭声,小声道:“之前是我的错,不应该缠着你的,以后你照顾好自已、两个兽夫是不够的,多挑选一些强者。”
桑漪看着他耷拉着脑袋,一直干活的样子,以及低沉到根本不像是他的声音。
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话说回来,漠柯除了太吊了之外,还是挺好的。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嗯,我明白。”
......
远处的大树上,予暮神情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轻声呢喃道:“两个兽夫是不够的吗?”
他觉的好像够了,又好像不够,是不是该给小雌性重新挑选一个雄性了?
接下来的几日,予暮养伤,桑漪本来还想做饭的,结果予暮每次都能给她提供一顿不怎么好吃的食物。
而漠柯隔一天就会来一趟,放下已经处理好的猎物,或者一些晶粒,果子就走。
搞得桑漪都觉得有些羞愧。
一个刚经历这么大磨难的二世祖,还给他们送食物......
这日。
予暮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轻声道:“石屋在泽希那里,让桑漪这几天受苦了,我们往巫师那边走吧,泽希应该在等我们。”
不等她抱起两个陶罐,下一秒,予暮直接上前环住她的腰。
温声道:“这次过去,桑漪可以挑挑有没有喜欢的雄性,我唯一的要求是,笨的。”
桑漪:“???”
笨的?
笨蛋美人?
“为什么一定要笨的?”桑漪笑着询问。
予暮面无表情的开口,“笨的听话,狼崽子一堆心眼子,也就年纪小,说话还听,要是年纪大,还心眼子多,不听话的。”
桑漪有亿点无语,她明白这个听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听予暮的话,不能唱反调?
很快、予暮抱着她,朝海域的方向飞去。
漠柯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因为桑漪的身体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要去巫师那里接生。
他也是要去海域的,这颗珠子,有巫力,他想去问问。
予暮飞在半空中,感受到远处猛犸狂奔的动静,没有吭声。
一路走走停停,桑漪基本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外,基本都在予暮的怀里睡觉。
期间很少有过休息的时候。
不眠不休的将近十多天的赶路,桑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
不远处一个移动石堡屹立在海边,泽希看到黑影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桑漪阿姊!”